陳澤蘭看著母親這般大年紀還為自己操勞,鼻頭一酸,眼眶裡淚水打轉。
「母親。」
母女倆是說了好一會話,陳澤蘭伺候了母親午睡,才帶著幾個孩子跟哥哥嫂嫂去正廳內說話告辭回家去,周老夫人在用過午飯後就已經先回了。
正廳內熏的是梨香,在冬日裡不甜膩,點著的爐子熱氣騰騰的。
兩側分別坐下的是幾位姑娘哥兒的。
周序川還在忙向陳表哥詢問一些夫子留下的作業,他聽了表哥的解答總是有些撥開雲霧,笑著拱手作揖。
「還是表哥學問深刻,弟弟回家定會勤加苦讀。」
見如此情況幾位姑娘們都拿著手帕按在嘴角輕聲笑了起來。
陳時硯也回了一個作揖,「表弟實在客氣。」
周懷寧看著大伯父跟陳舅舅也是相視一笑,兩家都把以後前程壓在他們的身上了,她坐在周海寧的下手,只依稀記得她被挪到莊子上住著的時,大哥哥還在被外放,沒記錯應該是在贛州。
劉佩蘭也是讓身邊的嬤嬤給各位姑娘們準備了回禮,已經安放在他們的馬車上。
周懷寧正準備接過玉竹遞來的茶杯,怎知玉竹被後面的一個小丫鬟撞了一下,茶水盡倒在了周懷寧身上。
劉佩蘭看到略皺了皺眉頭,立刻上前訓斥。
「怎麼做事的?」她看那丫鬟跪下認錯,才轉過頭,「五姑娘沒燙到罷?先去客房換身乾淨的衣裳。」
周懷寧才站起身行禮,「不礙事的,多謝舅母。」外出作客,馬車裡都會多備上一套的,倒也不打緊。
劉佩蘭找個丫鬟讓領著去客房,這邊正廳顯然是走不開的。
周懷寧倒也沒什麼,帶著玉竹跟上那丫鬟去客房換好衣裳出來,再出來丫鬟就已經先走了,她記性還好,沿著抄手遊廊往東邊走,然後過拱門,再繞過一片竹林,便是松節正廳。
「周五姑娘。」
周懷寧正帶著玉竹準備繞過竹林,聽到聲音轉過身,就看到了陳時硯,他清雋雅正,眉目肖陳閣老,冬日裡身側枯枝的竹林似乎為他增添一分嚴謹,自己被迫進莊子時,聽聞他已經官至工部郎中,為治理黃河水患立下功勞,實現他的抱負,如同陳二姑娘所說,他的污點僅僅只有自己對他造成的,站在原地未曾上前,只是屈膝行禮。
「陳公子。」
陳時硯走近兩步,看了一眼玉竹。
玉竹是個懂眼色勁的,默默的退到一旁背對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