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刑偵大樓二樓,刑警隊辦公室燈火通明,沈雨清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祁墨第一個走進辦公室,徑直朝沈雨清走過去,「不好意思啊,這麼晚要你跑一趟。」
林辰出差回來後第一次見到祁墨和沈雨清同框,頓時想起周宇的話,忍不住眼神在兩人之間輪轉了兩個來回。
沈雨清從周崇的座位上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一個卡通圖案的保溫箱,「給你們帶的熱糖水,你們先吃著吧,嫌犯在哪兒?我去看看。」
走在最後的吳輝押著陳浩然走了進來,直接把人推到沈雨清面前:「這位是我們沈法醫,你不是喊手痛嗎?請他幫你看看。」
「喂喂!等等!法醫不是看死人的嗎?」陳浩然叫嚷著躲開。
「我給你做個傷情鑑定,如果傷情嚴重,你可以告他。」
沈雨清一眼便看見陳浩然右手腕處的紅腫,從兜里掏出一次性手套戴上,不由分說地抓起他的右手看了起來,手腕已經腫脹到幾乎要卡住手銬了。
他眉頭微動:「不行,得把手銬拿下來。」
「真的?我真的可以告他?」陳浩然眼睛都亮了起來,一時忘記了反抗任由他擺弄。
「當然是假的。」沈雨清抬眸看著他認真道:「做人可以傻,但不能天真。」
「把他手銬打開吧。」祁墨朝吳輝使了個眼色,似笑非笑地瞥向陳浩然,「在這裡他也跑不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面對這個「行兇者」警告的目光,陳浩然好不容易止住的冷汗隱隱又有往外冒之勢。
吳輝應聲上前給陳浩然打開手銬,沈雨清把他腫脹的右手抬起來按了按,直把他按得嗷嗷叫。
按了半天,沈雨清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扭頭問祁墨:「你這是用什麼打的,這麼嚴重?」
祁墨走近他,從兜里掏出一根不到手掌長的通體烏黑的小棍子,「ASP甩棍,這玩意兒不好掌握力道。」
沈法醫望了望天,「應該是手腕骨裂了,送去醫院拍個片子吧。」
祁墨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轉身叫來張俊宇:「小張,你跟吳輝送他去醫院拍個片吧,該怎麼處理等結果出來再說,手銬銬上。」
張俊宇有些猶豫:「隊長,這……」
「沒事的,去吧。」祁墨知道他擔心如果檢查結果出來比較嚴重自己會受處分,眨了眨眼讓他安心。
「是!」
「糖水再不喝就要涼了。」沈雨清摘下手套走過去打開保溫箱。
這箱子還是上次皇太后給他送飯留下來的,他特地帶去糖水鋪裝這十幾份糖水,不然這種天氣半個小時早該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