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見他看不出什麼異樣,便重新點了播放。
「趁她去洗澡我就進了她的房間,她一出來我就捂著她的嘴巴把她捅死了!她一聲都沒來得及喊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祁墨感覺陳湘茹說這兩句話的時候眼裡都染上了血色。
「殺了她之後我就回到自己房間把血衣服都洗了起來,然後就睡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但藍姐決不能受任何委屈!」
視頻結束於她倔強的眼神中。
祁墨關掉視頻,轉過椅子正面面對沈雨清,沈雨清這才發現他的手邊放著前兩個案子的卷宗。
祁墨發現他的視線,主動解釋道:「我準備申請併案調查,想看看幾個死者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繫。」
沈雨清瞭然地點點頭,遞出自己的屍檢報告,「死者的呼吸道和消化道內均有煙塵,血中碳氧血紅蛋白含量升高,皮膚、肌肉和內臟器官呈現出鮮紅色改變,這是由於死者生前吸入大量一氧化碳造成的,死者的兩個手腕有約束傷,是被一公分粗的繩索捆綁所致,小臂前側有抵抗傷,為鈍器所致軟組織挫傷。」
對於沈雨清的結論,祁墨看起來並不意外,「嗯,我下午回去復勘了現場,在衛生間的門上和牆上發現了死者留下的抓撓痕跡,她是被關在衛生間活活被煙燻死的。」
沈雨清淺淺地「嗯」了一聲表示認同。
祁墨掃了一眼面前的一排卷宗,忽然問道:「你說這世上存在完美犯罪嗎?還是說這個人真的是在替天行道,所以連天都在幫他?為什麼會連著三次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也許在幫他的不是天,而是另有其人。」沈雨清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祁墨張了張嘴,想說不可能吧,想想又覺得實在太有可能了——
塗盈盈那個案子,他們當天晚上剛查出兇手是塗盈盈,凌晨時分塗盈盈就被害。
而鄒庭人就在看守所內,卻還能被人教唆自殺。
這次對方甚至比他們更早查出兇手就是陳湘茹,那他從哪兒得來的證據?
那有可能是誰呢……
他的眼前閃過杜韋笙那張胖臉,但他必須得承認這裡面有60%的偏見,因為杜韋笙雖然分管刑偵,但他其實對每個案子並沒有那麼熟悉,因為他們並沒有每個環節都細細地報告給他,杜副局長從來都只在乎一個結果。
「死者的手機有留下什麼線索嗎?」沈雨清問。
「現場的手機依舊是一把失竊的手機,對方就是用這把手機聯繫陳湘茹的。」祁墨抬手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