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清和祁墨一同循著周宇驚恐的目光看過去,就見沈雨清左邊肩膀的白色布料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綻開了一朵暗紅色的血花。
祁墨下意識地眉頭一皺,不禁想起上次沈雨清搶救車禍傷員蹭到白衣服上的血,但那次的血是鮮紅的,這次卻是濃稠氧化的暗紅色。
沈雨清卻驀地轉身往外走去,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地上一路照過去,果然在大門口的地板上看到了一灘暗紅的血漬。
祁墨跟周宇連忙跟出去,坐在車裡的兩個輔警看到被沈雨清照亮的地板上那灘血漬也嚇得馬上跑下車。
又有一滴血隨著被風擺弄搖晃的燈籠飄落,受風的作用直接飄到了沈雨清的左邊臉頰上。
沈雨清眉頭一動,他能感覺到那滴血已經有些許凝固了,即使附在臉上也已經聞不到任何的血腥味,濕滑、黏膩的觸感沿著臉頰滑下,有輕微的癢感。
「沈雨清!」祁墨是眼睜睜地看著那滴血從燈籠底部飄下來落到沈雨清臉上的,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臂將他往後拉了一步。
沈雨清跟著祁墨拉他的動作轉過身來,臉上的那滴血已經快滑到下頜線了,祁墨急忙讓周宇拿紙來。
周宇就近衝進洗手間抽了兩張紙出來,鬼使神差地不是塞到沈雨清手裡,而是塞到了祁墨手裡。
祁墨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十分自然地接過紙就幫沈雨清擦去臉上的血漬。
沈雨清沉默地豎起食指指向燈籠,祁墨心領神會地讓兩個輔警去找個梯子來,沈雨清盯著燈籠看了半晌又囑咐他們順便借一把剪刀跟一個鉗子來。
「真夠變態的!誰能想到把一個頭顱藏在燈籠里啊!」在屋裡找了整整一天的周宇頓時感覺自己像個大冤種。
兩個輔警就近去隔壁借了梯子,很快就抬著一個木質三角梯回來了,梯子的腳踏上放著一個老虎鉗和一把剪刀。
祁墨打開梯子二話不說就要爬上去,剛踏上一隻腳就被沈雨清拉了下來,「我上去拿,你幫我拿雙手套,謝謝。」
又是謝謝……
祁隊長摸了摸鼻子,吩咐周宇幫沈雨清扶好梯子便聽話地進屋拿手套去了。
沈雨清爬上梯子後先動了動燈籠的掛鉤,發現果然是掛在雙頭釘死的鐵釘上的。
這要換作祁墨上來肯定二話不說直接暴力拆除,這就難免會損害到裡面的頭顱。
他先拿起剪刀剪開燈籠的緞面,這燈籠不知道掛了多少年了,上面布滿灰塵,加上紅色的緞面上還繡著金色繁複的圖案,的確很難發現裡面藏了東西。
剪開緞面後,一個頭顱赫然倒在他面前,那是一張很粗糙的男性面龐,五官硬挺,毛孔粗大,留著絡腮鬍,雙眼緊閉。
頭顱旁邊還有一個歪倒的小鐵盆,兇手應該是把頭顱豎在碗裡以防殘留的血液流出,但是今晚的風吹動燈籠導致頭顱歪倒,小鐵盆被打翻,裡面的血隨之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