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清輕挑了一下眉毛,點點頭表示「懂了」。
「不是說打到12點嗎?」祁墨走過來抬手看了眼腕錶,「現在都還沒12點。」
沈雨清走進玄關旁的衛生間邊仔仔細細地洗了手,出來後路過祁墨的時候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腰酸。」
祁隊長抬眸看著沈雨清往客廳走去的背影,滿臉擋不住的暗爽。
「陳阿姨呢?」
沈雨清話音剛落,就聽到廚房傳來一聲痛呼。
祁墨和祁文文連忙衝進廚房,就見陳珍妮舉著滴著血的手指頭在找紙巾,祁墨連忙從身後抽了好幾張紙巾幫她包住手指頭,「您怎麼這麼不小心!」
祁文文站在廚房門口緊張地看著她,「沒事吧媽?」
「我切土豆,突然滑了……」陳珍妮吃痛地小聲道,其實要不是因為她剛剛走神了也不會沒拿好土豆。
沈雨清在後面走進廚房,看到包裹在陳珍妮手指頭的紙已經滲滿了血,「阿姨切到手了?我看看。」
祁墨往旁邊退了一步,把陳珍妮的手交給沈雨清。
沈雨清把纏在上面的紙巾都拿掉,就見食指的指甲旁被削下了大半塊肉,祁文文只看了一眼就趕緊撇開眼睛。
「還好,不用縫針,有沒有廚房紙?」
「在那裡。」陳珍妮指了指壁櫥。
祁墨伸手抽了兩張下來,沈雨清接過來折成長條狀一圈一圈仔仔細細地用勁纏在陳珍妮的食指上,然後對祁墨報了幾個藥名讓他去買。
「我也去我也去!」祁文文跟在祁墨後面就出去了。
沈雨清扶著陳珍妮到廚房外面的餐桌上坐下,手上還緊緊地捏在那圈紙上,「阿姨,我雖然是法醫,但好歹也是跟醫字沾邊的,您信我,這傷問題不大,我先幫您把血止住,一會兒幫您上了藥,您按時換藥就行了,這肉它還會長回去的。」
陳珍妮看著沈雨清帶著笑意與安慰的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起他的臉來。
明眸皓齒,鼻樑又挺又直,皮膚也很白,的確是好看到人心坎里去的一個孩子,性格也好,溫柔又有耐心,以往祁文文愛纏著他,也沒見他不耐煩過。
一直以來都沒少聽祁墨誇他。
他說他冷靜又細心,克制又清醒,是個天生當警察的料,雖然他原本可以躺平過一生,但他還是選擇了這條適合他但並不容易走的路。別的富二代37度的天氣里都是躺在空調房裡喝冰奶茶,而他卻在一層又一層的防護服下汗流浹背地檢驗常人難以忍受的高腐屍。
他說他在工作上幫了他很多忙,工作能力強到連公安局局長都敬讓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