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廷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剃著平頭，看起來還挺精神的。
祁墨發現他們這些販毒的人自己其實都不吸毒，淨荼毒別人了。
「有。」陳陽廷大概是知道自己不會無故被抓，承認得很乾脆，「大概是上周二。」
「他找你買了多少？」
「5克。」
「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嗎？」
「很高，看起來快兩米了吧，但是在酒吧很黑，他又帶著帽子看不清臉。」
這點倒是跟孫益協帶回來的消息一樣。
「他有沒有說是通過什麼找你的？」
「沒有，他就在酒吧直接找的我，找到我的時候就直接說他要海洛因。」
「他之前都沒有找你買過毒品吧？突然一個陌生的人找你買很久都沒人買的海洛因，你就不奇怪？沒懷疑過是警察？」祁墨歪著頭問他。
「啊？」陳陽廷聽到「警察」愣了一下，「他是警察？這我還真沒想過……因為有時候也有朋友介紹來買的，他買的量也不大，我以為是第一次想試試的，沒多想就賣給他了。而且我們在古地馳的酒吧賣了這麼多年藥了，幾乎沒引過來警察過……」
最後這句話直擊祁墨的痛點，這麼多年，到底是他們藏得太好，還是靖安的警察不夠努力呢。
祁墨向周宇使了個眼色，周宇隨即拿了三張高個子男人的戴帽子全身照給陳陽廷辨認，其中有一張是網圖，一張是吳燼，一張是Alex，三張都是只露出下半張臉。
不想陳陽廷只過了一眼，就指著Alex的照片篤定道：「是這個人！我記得他很瘦，說話的時候嘴角是有點上揚的！」
「你賣海洛因多少年了？」
「差不多有十年了吧……」陳陽廷想了想，「今年海洛因賣不出去了，跟著他們賣『粉精靈』。」
「海洛因賣不出的原因是『粉精靈』壟斷了靖安市場。」
「是的，看來你們都調查得差不多了。」
「那當年向你們提供海洛因的人呢？他也改賣『粉精靈』了嗎？」
陳陽廷猶豫了一下，還是道：「聽說死了。」
祁墨眼皮一動，「死了？」
「我也只是聽說啊！聽說新老闆為了搶市場，把人都殺了……但是也有人說是因為沒了市場去別的地方謀生了，反正就是已經失蹤快一年了……」
也就是說當年害死他爸的那一批毒販，有可能已經被辛艾叫人殺了……
一想到辛艾極有可能是為了他把那些人秘密處決的，他就全身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