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清看了他一眼,替辛艾答道:「因為她事先問過你,李文軍該不該殺,你告訴她的答案是,不該。」
辛艾對沈雨清的回答相當滿意,她一臉深情地看向祁墨,「你看,所有人都知道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你,我的意志以你的意志為轉移。」
祁墨掏了掏耳朵,假裝自己沒有聽到這句話,接著問道:「就算你說前面幾個案子都是自然發生的,那周寧西,總是你殺的吧?如果不是因為周寧西跟我有那麼短暫的接觸就慘死你手下,阿珊不至於會那麼害怕我的靠近。」
他不會忘記,當時阿珊對他的靠近那個奇怪的反應,就是整個案子突破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因為嫉妒找人先奸後殺了周寧西,後來殺手臨時漲了價碼,所以在最後交易的時候被你一併殺了。」
「這個案子沒什麼可說的吧,換做誰的角度,他們兩個都該死。」
祁墨半伏在桌子上寫著字,聽到這句話時抬起眼睛看向辛艾。
依舊是那張紅蘋果似的臉蛋,依舊是那雙人畜無害的杏眼,那雙眼睛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人命在她眼裡就像螻蟻一樣不值一提。
他忽然覺得一股涼意從腰椎直竄天靈蓋,幾乎有些快待不下去了,跟這個女人在一個空間裡多相處一秒他都覺得無比恐怖。
沈雨清發現祁墨此時的眼神像是要把辛艾就地正法了,抿了抿嘴唇,拍了拍他的後背道:「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他們吧,你送我回醫院。」
「你們就不想知道陳雨琪的死嗎?」辛艾好整以暇地背靠在座椅上看著他們兩個站起身。
祁墨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淺顯的嘲諷:「怎麼,你覺得這個陳雨琪的這個案子值得一提是嗎?就因為它是你精心策劃的?」
辛艾頓時一噎。
她感覺祁墨看她的眼神又變了,那天在倉庫的時候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明顯帶著怨恨,現在又沒有了,他此刻的眼神就像任意一個警察看著任意一個罪犯那般,帶著些不解,又帶著些同情。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眼神更讓她難過,比起這樣,她更希望祁墨恨她。
「我想過你不會愛我,可我沒想到,現在連恨都沒有了。」她滿眼破敗地望著他。
「他現在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我不會恨你,你也不需要我的恨。」祁墨輕輕地牽起沈雨清的手拉開了審訊室的門,將最後一句話關在了審訊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