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車停在了寫字樓的地面停車棚,人就坐在車裡等著,不出十分鐘,遠遠地就看見了沈雨清被大堂的旋轉門送了出來。
沈雨清在這裡上班的穿著明顯跟在局裡上班時很不同,整體的風格要鬆弛不少,沒有在局裡時那麼拘謹。
儘管他的日常穿著在局裡一眾土狗的襯托下已經算是相當的前衛。
他今天裡面穿了一套質感十足的銀灰色西裝,外面還疊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及膝大衣,襯得整個人肩寬腿長,甚至還有了那麼一點雙開門身材的意思。
沈雨清不像身邊的白領一樣手裡都拎個包,而是只捏了一支手機,他用手背扶了一下眼鏡,隨手撥通一個號碼放在耳邊,另一隻手插著褲兜就這麼走了出來。
祁墨低頭看了一眼震動起來的手機,笑著接了起來,「在你的三點鐘方向三十米的地方。」
沈雨清往他這邊看了一眼,笑著掛斷了電話,徑直走了過來。
祁墨眼睛一眨不眨地透過擋風玻璃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真好,那個意氣風發的沈雨清又回來了。
他忽然希望沈雨清明年不要再去考法醫了,他適合這樣的地方。
冬天有暖氣夏天就冷氣,按時按點上下班,工作時間也只需要坐在辦公桌前動動腦子動動手,隨時渴了有茶水喝,餓了有精美的下午茶吃,拿著可觀的薪水……
這才是適合他的生活。
再也不用隨時隨地加班,不用在30幾度的天氣里悶在密不透風的防護服里滿頭大汗地蹲在戶外驗屍,不用大半夜被叫醒拎著個勘察箱風裡來雨里去,不用上交護照只能看著朋友去世界各地旅遊……
沈雨清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就看到祁墨一臉惆悵地盯著前方發呆,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臉,「怎麼了?案子進展得不順利?」
祁墨猛地回過神來,反手握住他微涼的指尖捏了捏,「沒事,挺順利的,晚上我請了那幫小子一起出去吃飯,這段時間也辛苦他們了,犒勞一下。」
「行啊,好事。」沈雨清將厚重的大衣脫下才繫上安全帶。
「他們都很想你。」祁墨笑著看了他一眼,發動車子。
「哦?是嗎,是想我的下午茶了吧。」沈雨清說起下午茶,就想起重案中隊那個唯一的女孩子,總是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有些害羞地喊他「沈法醫」,「那個姑娘,叫黃丹是吧?她和小張應該在一起了吧?」
「黃丹和張俊宇?」
忽然聽到這兩個名字放到一起,祁墨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黃丹好像比張俊宇大了好幾歲。
「你不知道?隊員的感情生活你這當隊長的是一點不關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