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澤站在歸祈身側,修長的手指慢悠悠得翻弄著菜籃子裡的菜葉子。
聽到歸祈的話,南玄澤突然低頭,深邃的眸子盯著歸祈,不言語。
歸祈的話一頓:「……?」
這人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南玄澤傾身,再靠近一些,問:「歸祈,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味道?」
輪廓分明的俊臉猛然放大,歸祈猝不及防,差點兒被男人高挺的鼻尖戳在臉上。
咔嚓一聲。
歸祈掰斷了手裡的木鏟。
歸祈手腕一翻,木鏟的手柄噌的一下深插進門框邊緣的小機關:「有啊。」
南玄澤:「我什麼味?」
歸祈:「老陳醋味。」
南玄澤:「……」
歸祈:「不信你自己聞聞。」
南玄澤:「……」
成功讓南玄澤閉了嘴,歸祈轉動手裡的木鏟手柄,暗門的鎖咔噠一聲開了。
他輕鬆側轉身體,靠在旁邊的木架上,用手裡的木柄推了推門。
塵封多年的霉氣與塵埃爭先恐後出來,廚房的煤油燈光從門縫裡悄無聲息得照進去。
歸祈等了片刻,從拳頭大小的門縫看進去,室內隱約有燈光。
正對門口的牆角掛著一盞煤油燈,燈火幽幽,只照亮了門口的位置,別的地方卻是一片黑暗。
歸祈皺了皺眉。
這種情況下,如果暗門黑暗的地方有人,他們進去就是活靶子。
南玄澤開口:「別急。」
說完,他拿出一個紙人,小黑紙人胳膊腿七扭八歪,長短不一,腦袋更是不規則的長方形,正是剛才開門關門的紙人。
模樣慘不忍睹的紙人從南玄澤的掌心坐起來,抖了抖胳膊腿,跳進了門縫。
歸祈看紙人的目光很微妙。
他師傅年輕時跟剪紙大師學過幾年剪紙術,紙人術就是師傅學習裁剪時一時興起創造出來的。
他師傅是個完美主義者,剪裁出來的紙人就算拇指大小,也都是身材修長,五官精緻,栩栩如生。
有時師傅興致起了,會剪上幾個真人大小的紙人,附上人氣煞氣,紙人就能翩翩起舞,舞姿妙曼絕倫。
看慣了師傅剪裁出來的紙人們,再看南玄澤撕出來的歪瓜裂棗,歸祈只覺得牙疼。
「其實我技術還是很不錯的。」南玄澤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下名。
歸祈沒接南玄澤的話,而是扔了一句:「我對你不夠了解。」
過去的十幾年裡,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未婚夫是個需要他去保護的嬌弱美男子,所以他拼命修習,一刻不敢懈怠。
南玄澤微笑:「教你的師傅跟南家關係匪淺,我從小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