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祈有一雙澄澈無塵的黑亮眼眸,不笑的時候淡然如清波池水,笑起來卻眼波瀲灩,明艷動人。
「是麼?」
南玄澤眸色深深,目光鎖定了歸祈,不捨得錯過自家清冷少年難得一見的笑意。
歸祈嗯了一聲。
上了三樓,歸祈拉著南玄澤急轉身,躲進一個房間,門留了一條縫,兩人躲在門後看著客廳。
歸祈鬆開南玄澤的手腕,低聲問:「童謠下半首還記得嗎?」
「嗯。」南玄澤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小巧的醫藥盒子,一邊給歸祈消毒一邊回答:「遠客走莫追究,蒙了眼路長久。」
傷口上的污血被輕輕擦掉,南玄澤的動作幾乎可以說是小心翼翼。
歸祈忍不住躲了一下。
他的傷他知道,看起來血流了不少,實際上就是刮蹭破了皮。
南玄澤立刻停手:「疼?」
歸祈:「癢。」
南玄澤從衣兜掏出兩塊糖:「乖,忍忍好不好?忍住了給你兩塊,奶香味的。」
「……」
歸祈接糖:「童謠最後一句是應該一個死亡條件:追究了就不能長久。」
遠客走莫追究。
這意思不就是客人如果突然消了,可千萬別去調查客失蹤的原因。
蒙了眼啊路長久。
這話的意思估計是蒙上眼,什麼都不去看,什麼都不去查,才能活得長久。
「嗯。」
南玄澤低頭擦去了傷口與周圍的污血,露出了傷口本來的樣貌。
歸祈眼睛盯著客廳,嘴裡含著糖,聲音都柔軟起來:「但是,唔……」
歸祈突然停止了話題。
修長的手指在傷口周圍輕撫了片刻,南玄澤突然低頭,在傷口旁邊的肌膚上落下一個吻,清淺卻又深情。
男人的體溫很低,手上、唇上都帶著被寒泉浸透的清涼與寒氣,猛地與傷口接觸,歸祈身體不由得一抖。
南玄澤的吻一觸即離,手指卻流連在白皙的肌膚上,久久不願離開:「嗯?怎麼了?」
歸祈聲音含糊:「癢。」
南玄澤:「不是吃著糖呢?」
歸祈:「……」
南玄澤突然笑了,他給歸祈上了藥,把身上的風衣脫下來裹在歸祈身上:「好了。」
歸祈鬆了口氣。
他是真怕癢,尤其是後背。
南玄澤:「條件是知道太多?」
歸祈點點頭:「嗯,我推測什麼都不知道才能活得久。」
歸祈晃了晃手裡的紙:「很可惜,我什麼都知道了。還知道得無比詳細。」
「紙上的"你知道的太多"、"你死定了",是在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