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嘴雜的環境下趙束不愛碰原石,只是圍著走了兩圈,招手示意抬進屋,五六個馬仔又「吭哧吭哧」往屋裡抬。
趙啟和魏東走在前面,趙束和楊慶峰等人在後面隨著,沈敬年這幾天黏趙束黏得厲害,自然也想跟。
楊慶峰抬手擋沈敬年,但話卻是對趙束說,「阿束,他去不合適吧?」
趙束倒是不太在意,頭也不回往前走,「沒事兒,他看不明白」。
世界上幾乎所有工種都需要防同行,就連力氣活兒也得防著同行刨地溝。關於趙束的能力,在礦區一直是個傳說,大部分人分析是天賦,但依然有極少數人不信。
另外,對於原石質量的判斷,其實就是估價。通過各種技術手段推斷石頭內部的種、色、裂,人為給出這塊石頭一個暗價。
如果對石頭內部情況把握比較大就自己切開,切開後在內行眼中即是明價,那麼明價與暗價之間的差價就是風險收益。
如果把握不大就直接將原石以暗價賣出去,那麼暗價與機械、礦脈、人工等成本之間的差價就是常規收益。
在「東來」,常規收益靠趙啟,風險收益靠趙束。
趙束到底怎麼看料子以及到底看料子的什麼方面,在礦區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人不想知道,別說是同行了,就是總在小院門口賣冰棍的大娘都想伸脖子打聽。
楊慶峰依然不放心,「阿束,這不合規矩」。
「誰定的規矩?」,趙束反問。
規矩是趙啟定的,不允許趙束在外人面前看料子,也不允許將趙束看料子的結果透露給外人。可趙啟此時就在三步開外,他沒說什麼自然輪不上楊慶峰多嘴。
楊慶峰尷尬低頭快走幾步跟上趙啟和魏東。
沈敬年權當看不懂,富貴兒去哪他去哪兒。
近兩噸重的大原石被搬到二樓西面第三間屋子,馬仔呼啦啦退出去後,沈敬年環顧打量這間沒來過的操作間。
這是一處跟周圍房間裝修風格完全不一樣的空間,整體更趨向於物理或者生物實驗室。
頭頂是巨大的九頭無影燈,房間有兩張不鏽鋼桌,一張上擺滿了各色試劑和托盤容器,另一張上放一些小型的儀器,地面中央正是馬仔剛抬來的已經簡單刷洗後還帶著水痕的巨大原石料子。
技術部幾人四散忙碌,各司其職開始做前期準備。在這個空檔,趙啟輕聲問身邊的弟弟,「帶他去敞口了?」
趙束點頭。
趙啟接著問:「嚇著沒?」
趙束譏笑,「去的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