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敷衍,你想聽聽我找人的故事嗎?」黎江白拿了一聽可樂,單手打開,「這個點兒應該不會有多少人來了,我閒著也是閒著,給你講講?」
閒著也是閒著,黎江白有些鬱悶,不吐不快,他也想找人說說話。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故事配酒,天長地久,大哥也不知道這顛三倒四的話到底是個啥意思,但這深夜裡有人陪著喝喝酒還是令人開心的。
「行啊哈哈,敢情你情感經歷還挺豐富唄,」大哥仰頭喝了一大口,緊接著眉頭一皺,苦著臉咽了下去,「咳,你有故事我有酒,也算是交朋友了哈,我叫王喆,朋友們都叫我王吉吉,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說著王喆伸出一隻手,黎江白瞥了一眼,笑了笑,頗為懶散的與王喆握了握手。
黎江白說:「黎江白,朋友們有叫我小白的,也有叫小梨子的,你挑一個喜歡的吧。」
「那我叫你小江好了,」王喆又喝了一口,抬手擦去胡茬上的酒滴,「這個字兒聽上去沒人叫過。」
「隨便你,」黎江白陪了一口可樂,摸了摸剃的乾淨的上唇,「不過聽上去好像我姓江一樣。」
聞言王喆樂了一下,頗有些嘚瑟地說:「不管,反正就我這樣叫你,我知道你姓白你就不姓江。」
王喆似乎有些喝多了,那層疲憊像是裂開了一條縫,人變得開朗不少,他捏著黎江白的手忘了鬆開。
「隨便你,」黎江白不與馬上就要變成醉鬼的人計較,他抽回手,拖過一個吧檯凳,「吃花生不?昨天炒的鹽花生。」
王喆一聽,雙眸登時瞪大,醉意熏出的眸光帶著濃濃的渴望,這一夜可真是不要太舒坦了。
「你是我兄弟呀知己,」王喆兩口喝乾淨了酒,哈哈笑個沒完,「你這小弟我認了,過會兒我給你留個電話,以後有啥需要幫忙的儘管說,你讓我舒坦了我也得讓你舒坦舒坦,咱們…」
話越說越不對勁兒,黎江白拿來花生,抓了一把塞住了王喆的嘴:「你跟我要找的那個人一樣的話多,你還聽不聽?」
「說!」王喆嚼著花生,拍了一下吧檯,吧匙晃了晃。
黎江白將吧匙拿得遠了些,他坐在凳子上,決定今晚晚點回家,他說:「我第一次跟他分開是在小學六年級快寒假的時候…」
「你早戀啊兄弟?」王喆饒有興趣,不禁打斷了黎江白。
黎江白泄了口氣,他默默地向著進度為80%的醉鬼翻了個白眼,沒接話,而是接著說:「我媽身體不好,我本來一為那年是她過的最後一個年,但她沒撐過去,她在我期末考試的一周前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