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零度都沒有零下好幾百度,」那個男孩兒捋了捋劉海,輕聲說,「你想凍死誰啊?」
聲音也好聽,這是黎江白自進門後聽見這個男孩兒說的第二句話,第一句是那句禮貌又疏遠的「你好」。
黎江白又看了男孩兒一眼,這次他看見了男孩兒的睫毛。
南枝聞言,哼了一聲,接著他大剌剌的坐在沙發的另一頭,與黎江白的腳只隔了十厘米不到,他沒理髮小的吐槽,扭頭挑著眉拍了拍黎江白的小腿。
「誒,」南枝朝著黎江白揚了揚下巴,又向著發小揚了揚,「你看上我家聽聽啦?」
問的相當直白,黎江白端著的水杯剛湊到唇邊,他非常慶幸自己還沒喝。
「啥玩意兒啊,」黎江白瞪起眼睛撇了撇嘴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喜歡的人,我就是看你家這小朋友長得好看,多看幾眼咋啦?又不會掉塊兒肉。」
說完黎江白朝著林聽笑了一下,林聽也回了一個笑,一雙眼睛彎彎的,眸子晶亮。
「你要是個姑娘得美成啥樣啊,」黎江白撐起上半身,探手拿了茶几上的一包薯片,「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啊?」
他邊吃邊說,薯片的聲音很脆。
「也沒有…」林聽笑著搖搖頭,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南枝打斷。
「可多了我跟你說,」南枝咂咂嘴,看林聽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稀世珍寶,「從小到大他都不知道收了多少封情書,每年情人節的巧克力我都要吃吐了,可惜了這小子跟你一樣,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言語中透露著滿滿的「恨鐵不成鋼」,南枝頗為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他看著林聽,林聽卻躲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別處,黎江白則樂呵呵的就跟聽故事一樣,將三兩片薯片塞進嘴裡。
屋裡靜了幾分鐘,電視裡播著不知道哪年的老電視劇,浮誇的台詞吸引不了任何人,南枝哼了兩句歌,突然一拍大腿。
「說起吊死這事兒,你見著你家那位了不?」南枝又拍了拍黎江白的腿。
黎江白的事兒南枝也知道,所以這會兒黎江白也不藏著掖著,他說:「昨晚他在。」
是的,昨晚晏溫來了,陪了黎江白一個晚上。
這不是一件好事,當然除了黎江白,聞言南枝倏地皺了皺眉頭,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林聽。
「怎麼了?」林聽不了解黎江白的事兒,這會兒有些不解。
南枝搖搖頭,嘆了口氣說:「沒事,你吃藥了嗎?」
林聽更加疑惑,他順從的點頭,說:「吃了。」
南枝聽了滿意的回答,轉而望向黎江白,問了同樣的話:「你呢,你吃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