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結的話一出,遲馳便是想走人都沒法走,他堪堪站定,對著眼前這位約莫五十不到的陳總禮貌一笑、點頭鞠躬。
陳總並未立刻吱聲,瞧見遲馳的臉時,詫異挑挑眉,她微微笑著。
見狀,遲馳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名片,微微彎腰雙手遞上道:「陳總您好,我叫遲馳。」
事實上,王壽允確實如他自稱那般會來事,當即頂著笑得分外燦爛的臉湊上去,「陳總,這是我手下的藝人遲馳,這幾年嘛,有些不瘟不火的,今天來也是想給他找個去處。我知道陳總您這些年專門挖他這樣的類型去做藝人,曉得您的口味,所以今天又專門來跑一趟,您看……」
王壽允說話間,特意拉長了語調。陳總不冷不淡地掃視了王壽允一眼,她這麼多年混跡娛樂圈,眼光毒辣,光憑言語之中的動作、神態,便能猜到這人腹中揣著什麼壞水。
「那你覺得,遲先生值多少?」陳總將手中端著的紅酒輕輕擱置在服務員托著的盤子上,艷麗的紅唇勾起,微笑時隱約能看見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細紋。
遲馳默了兩秒,話卡在王壽允嘴邊,方才吐出我覺得三個字,那一身膘肉的他便被遲馳輕輕地推開了。
王壽允惱怒地回頭瞪他,正要繼續,只見陳總冷不丁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勉強。」說完,將手指間捏著的名片隨手塞回了遲馳的胸口,臨走前戳了戳他。
「遲先生,如果你哪天想來問問你的夢想值多少錢的時候,歡迎來找我。」
遲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點頭示意。
陳總人剛走,王壽允便被氣得跳了腳,礙於是公共場合,只能低聲沖他怒吼:「你神經病是不是!你不要賺錢老子還要賺錢呢,你他媽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兜里還剩幾個子兒?」
遲馳被猛地一推,輕嘆出口氣隨意一笑:「王哥,認識認識,是你說的,名片我也給出去了。難道你今天晚上不是帶我來見世面的?」
「你……!」
王壽允氣急,恨不得翻個白眼,將怒氣生生忍住,然後指著遲馳,恨鐵不成鋼地壓聲道:「等會我託了關係去包廂敬酒,你給我放聰明點!」
遲馳原想著找個理由離開,但想想酒會上或許會有機遇,並不是所有人看人的眼光都和那方面掛鉤,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做這樣的事。
放棄這次機會,遲馳興許在短時間內很難再有機會接近這些人,今天離開之後,又會是多少個五年呢?
遲馳本有些煩悶的心情突然冷卻了。
推開包廂時,遲馳端著酒杯,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風度翩翩的站在門口,與旁邊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的王壽允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糊咖是來談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