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拉倒,他自己吃。
片刻後,陸時川靜靜望著他,突然問道:「會做嗎?」
聞言,遲馳扒橘子的手一頓,他抬眼看向陸時川,不答反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你這些年談過戀愛嗎?」陸時川也不答。
「算吧,我大學的時候和唐意婉複合過一次,複合了半年,還是沒談下去。」
唐意婉是遲馳高中時談的女朋友,當時也是談了不到半年,就因為女方家裡不同意早戀而被迫分手了。陸時川記得很清楚,唐意婉是個有著細長眉、大眼睛的女生,常常扎著個高馬尾,性格好人緣好,很受人歡迎。
陸時川不知為何笑了下,不再深究這個問題,只是衝著遲馳抬抬手,懶散地說道:「那你覺得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這是把主動權都丟給遲馳了。
說句實話,遲馳就連自己的需求都很少顧及到,畢竟一入社會深似海,一做社畜賽,再加上在悅運傳媒遭了那麼多糟心事,遲馳每天的生活都苦逼到沒法形容,能活著都算是不錯,更別提這方面。
再加上遲馳本來就沒什麼需求。少年青春期時,周圍不少人都會口無遮攔地吐出下流的玩笑,也能光憑簡單的、日常的事物都能聯想到腦子裡的那些黃色廢料,遲馳不會。
遲馳不是不懂,只是發自內心地認為沒有必要,他不會從這樣的東西里吸取到任何情緒價值,也不會對這些產生迫切的渴望和追求。
所以遲馳的實戰經驗少得可憐,大部分都是理論知識。
而陸時川把這種事丟給他來主動做,也勢必會丟掉很多樂趣,畢竟對於遲馳來說,擺在眼前的更像是一道如何讓自己金主滿意的題目。
而遲馳只需要交上滿分答卷就好。
手指尖捏著的橘子,被遲馳默默遞到陸時川唇邊,他目光淡淡的,等著陸時川張口。
陸時川瞧了他一眼:「我不喜歡吃橘子。」
可話音一落,陸時川還是張了嘴,任由遲馳將橘子瓣送到他口中,僵硬的指尖輕輕流連過柔軟的唇上,來回輕碾過兩下。
遲馳將曲起的腿收起,緩緩站起身來,轉身進了浴室。外面能將浴室里的場景看得一清二楚,遲馳靠在洗手台處,擠了幾泵洗手液到掌心,來來回回揉搓了幾遍沖洗乾淨。
陸時川口腔中還泛著股橘子的淡淡清香,他喉嚨有些發緊,微微蹙著眉,拿著紙擦了擦皮鞋。
「還有什麼吩咐嗎,陸總?」遲馳從浴室出來,語氣輕鬆。
陸時川聲音比往常低上一些,他瞥了眼遲馳,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漠聲道:「今晚你住這吧。我晚上有應酬,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