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遲馳輕咳一聲,試圖緩解方才的尷尬,撐著床再次坐起身。
陸時川轉頭又撥了另外一個電話,聽見他說話斜眼輕輕望過來,面色不改地對著電話那端說道:「幫我訂兩張飛京市的票,下午兩點半,都老樣子,這次不用陳亞煜跟著,你來接,地址一會發你。」
陸時川說完,順手摁掉電話,這才抽神回復他:「收拾下行李,下午和我去京市,見個編劇。」
他面色如常,仿佛剛剛被掐住腰的人不是自己,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遲馳見他不覺得有什麼,索性套上衣服跟著赤腳下了床,在陸時川旁邊對面坐下,道:「見什麼編劇?」
「一個等了你很多年的編劇。」陸時川將就著端起遲馳昨天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安靜地灌了幾口進去,試圖緩和一下乾澀的喉嚨,直到舌根發苦的味道散去,他才繼續道:「這部電影,也會是你的第一個男主角。」
從籍籍無名的娛樂圈糊咖猛地跳轉到大銀幕男主角,遲馳的腦子一瞬間有些許轉動不過來,他皺皺眉,若有所思地盯著陸時川。
遲馳沒有應聲,沉默地拿起自己扔在茶几上的劇本,那本徐琳說的需要多下功夫的劇本,被遲馳用螢光筆和黑筆批註出了一段又一段,每個遲馳覺得可以深究的地方,都寫上了批註,密密麻麻的。
這只是初步,遲馳只是熬夜通讀了幾遍,在上面作出簡單的理解和解釋語,有些東西寫的不過草草幾筆,還沒有來得及深入探究。
遲馳手指捏著劇本,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間笑出了聲,他含著不達眼底的笑意,點頭說好。
這幾分異樣,被陸時川輕而易舉地捕捉到,他不輕不重地撂下杯子,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虎口,「娛樂圈就是這樣,誰長得好看些,放得下身段些,只要依靠的那棵大樹願意,就可以把他輕而易舉地捧到天上去,只要他不願意,又可以讓他重重摔下來。」
「沒有你占這個便宜,自然會有人來占。」陸時川不客氣地抬眼,漠然道。
遲馳臉上掛著微笑,「他呢?你現在不願意捧他了?」
遲馳提的是徐琳說的那位,陸時川上一位情人。
「我給他的不算多。」陸時川沒避諱,拿著手機隨意刷了兩下信息,偶爾停頓看上兩眼,有時候又刷的很快,仿佛能夠一目十行,等他終於翻到了某條信息,他才繼續補充,「而且他不是我的情人。」
「蕭宇成,我只是幫扶過他一段時間。」
蕭宇成,這兩年新晉視帝,靠著一部大爆的警匪劇《惡鼠》,直接從三線飛升到一線藝人,是這兩年炙手可熱的新秀,雖說過去沒什麼名氣,劇的質量也一般,但好在個人戲路寬廣,勝在願意演、能演,也是娛樂圈裡出了名的勞模,出了不少的好劇。
兩年,蕭宇成已經名聲大噪。
遲馳聽到這個名字時,人一滯。
過去兩年裡,曾經也有過那麼幾個人,在見到遲馳的第一眼時,會笑著打趣說他長得好像蕭宇成。為了這件事,霍邱山甚至特意找了蕭宇成的六個角度照片和他進行對比,發到他們小群里開玩笑說遲馳沾著點明星味,說不定哪天也能一夜之間騰飛,從毛毛蟲變身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