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馳這場戲的張力很強,需要掐著李曼曼的脖子將她生生拽到浴缸前,再直接摁進去,拍攝一個李曼曼慢慢窒息死亡的鏡頭。這條重來了兩遍,遲馳的頭髮被李曼曼扑打出來的水濺濕,接過工作人員遞的紙巾,簡單擦了擦。
他半蹲下來長長呼出一口氣,李曼曼嗆了好幾口水,坐在旁邊抬手拍了拍遲馳:「遲馳,我覺得你演的挺好的。」
遲馳聞言,眼神微動,客氣地笑了下:「謝謝曼姐。」
李曼曼隨手摘下貼的假睫毛:「怪不得能說出不需要講情分這句話,差點機遇而不是差點天分,手裡拿捏的東西就不太一樣了。」
「但是我還是奉勸你,小心點,陸時川走後蕭宇成還是會給你穿小鞋,他這男人不夠大度,小肚雞腸。」李曼曼嗤道。
遲馳將手裡的垃圾塞進包裝袋裡,動動麻痹的雙腿,一言不發地走了。
午休時間,劇組裡沒幾個人,今天不知道怎麼的,蕭宇成說要請全劇組人吃飯,定了滇南比較有特色的餐廳。
遲馳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是自己感冒期間少吃發物,已經點了白粥,也就那麼搪塞了過去。
眼下劇組裡待著的就幾個不餓的和不愛湊熱鬧的,遲馳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慢慢走進換衣間,準備把這套西裝脫了,卻不料剛剛推開門,便和簡易沙發上的陸時川對上了視線。
「還沒走?」遲馳有些意外,將外套擱在架子上,索性靠在了門邊。
陸時川目光有些緊,「韋導讓我和他們一塊去,不好拂他面子,來這裡躲躲。」
遲馳摸摸鼻子輕笑:「我怎麼覺得陸總是專門來堵我的呢?」
「現在這麼會給自己抬咖了。」陸時川手裡還捏著那串珠子。
「這兩年臉皮厚度見長,誰讓你是我金主,我這不是得眼巴巴地往你身邊湊嗎,不然哪天你真把我甩了然後給我兩巴掌怎麼辦?」遲馳笑著繼續補充道,「那時候我不就真成流浪狗了,你說對吧,陸總。」
陸時川的臉色肉眼可見一黑,不知道戳到他哪處雷點,這樣的話平時兩個人都沒少說,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陸時川偏偏看上去不太高興。
遲馳眼尾上揚掃了陸時川一眼,雀躍的語調壓了壓:「不高興?」
「過來。」陸時川聲音有些冷。
他下了命令,遲馳便上前去,毫不避諱地坐在陸時川身旁,他屁股一著座,陸時川那隻修長、漂亮的手瞬間輕輕掐住了他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