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馳眼皮不抬,謊話幾乎是張嘴就來:「陸總晚上睡覺不算老實,可能是我不夠賣力讓陸總不滿意了,以至於陸總需要夢裡吃我豆腐。」
陸時川臉色一僵。
旁邊的李涯心道,這是他能聽的嗎?邊想,李涯收拾行李的動作便越快,想著幹完活就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手上動靜越來越大,直到陸時川猛地將話頭對準了他,「有鬼攆你?」
李涯有些哭笑不得,尷尬地抬起頭瞧了遲馳一眼,又小心翼翼地看看陸時川,見兩個人都盯著自己不說話,他憋憋屈屈地說:「我急著上廁所。」
遲馳噗嗤一聲笑出來,滿帶倦意的眼睛看向陸時川,「陸總,你轉移話題的方式把你的員工嚇到了。」
陸時川眼神放緩了些,聽見遲馳的笑聲後,全身緊繃的肌肉才在此刻徹底鬆懈下來,他躲開遲馳的注視,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先出鎮,到了市中心後住一晚上,明天飛江市,機票我會讓人訂。」
「正好,剛剛韋導來通知說那個鏡頭不補拍了。」遲馳看著陸時川的喉結滾動,沒忍住前傾給自己也倒了杯水喝,他呼出一口氣來,繼續補充道,「回去之後,我先去醫院看望我爸,工作上的安排往後延一天可以的吧?」
陸時川意外地挑了挑眉,沒說話,他沒想過這種事遲馳也要問自己的意見。
「當然可以。前段時間我讓陳亞煜去查了些東西,然後他給我的結果比我想像的要有意思一點。」陸時川悠悠坐下,握著水杯的動作、神態,仿佛是握著個盛著紅酒的高腳杯。
遲馳抬眼看過去,示意陸時川有話就說。
陸時川嘴角扯起點微微的弧度,衝著遲馳招了招手。見狀,遲馳起身朝他走去,距離陸時川還有些距離時,脖子上的領帶被猛地一拽,那張淡漠的臉瞬間近在咫尺。
不動聲色地,陸時川親上來時咬了他一下。
很重,滲了血。
遲馳皺著眉抹去嘴唇上的血液,微微彎曲著身體,不明所以地盯著陸時川,陸時川唇上也有個痂,是昨晚上遲馳咬出來的,居然記仇成這樣。
陸時川咬完人才肯罷休,身子往後隨意一靠,氣定神閒地慢慢道:「蔡邦平,這幾年他一直有在干涉你的事,和你們家的事。」
年輕氣盛的時候,遲馳惹下的人或者事稱不上多也稱不上少,多肯定是多不過霍邱山的,少倒也提不上,畢竟他心高氣傲的樣子,光是站在那兒,對某些人來說就足夠討人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