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川被壓著平躺在床面上,半褪的西褲只拉開拉鏈卡在大腿腿根的位置,黑色的西裝外套已經不知所蹤,只剩下一件純白色的襯衣凌亂地皺起。
……
陸時川從不認為,在這段感情中,拿捏著主動權的人是他。興許從遲馳的視角中,他們是一段經年重逢後乾柴烈火培養出感情的健康戀愛關係,可於陸時川而言,這是他十三年的幻想一朝成真。
他從未想過能和遲馳在一起,鼓起勇氣買下越川,激將遲馳包養遲馳,唯一的目的就是短暫的占有遲馳那麼幾年,等時間到了,陸時川將會親手放遲馳離開。哪怕是現在,遲馳是主動以男朋友的身份留在自己身邊,陸時川也不敢保證未來有一天他不會走。
看似陸時川能夠支配遲馳的去留,而事實上是無論遲馳想要去或留,陸時川都不會阻攔。這場令裴晝都覺得驚奇的暗戀,永遠都只是戲劇舞台上不足為道的一個角落,就像舞台上的男主角不會注意自己偶然掉落的某個紐扣,突然出現在了誰的身上。
就像陸時川躺在遲馳身下,看著那張線條硬朗流暢的面容帶著淡淡的笑意,眼底閃浮著的欲色和淺淺光亮,他下意識衝著自己眼前的男人張開雙腿,衝著他張開嘴巴。
而遲馳抬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
「做不到麼?」遲馳會這麼問,在之前他們還不是男朋友關係的時候,遲馳從來不會這麼問。那時候,大多數時間裡是陸時川張口要求,遲馳跟從著去做。
而現在遲馳卻會展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
遲馳並不是個強勢的人,或許骨子裡是但平時表現出來不是。
高中做同桌的時候,遲馳很多時候會徵求他的意見,同桌合作互相抽背,遲馳會特意詢問陸時川背了哪些,換組的時候,遲馳會問陸時川這次想要坐左邊還是右邊,很多時候,遲馳都是讓陸時川先做選擇。
陸時川要什麼,不要什麼,遲馳就順從下去。而現在不一樣,當陸時川露出猶豫、抗拒的時候,遲馳卻溫柔摸著他頭髮問一句:「做不到麼?」
遲馳身上具備一些不容反抗的特質,他表面溫和紳士,實際上內里卻不盡然。就像是遲馳平時會遷就看似胡來的霍邱山,卻會在某些話題上具備絕對的話語權。
這是陸時川很早就觀察到的現象。大多數都認為,學生時代中,遲馳比霍邱山要好說話的多,霍邱山脾氣有時候稱不上特別好,是直來直往的人,一旦有人讓他覺得不痛快,也會張口直接點出來,不顧及旁人的面子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