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告訴我?」遲馳問。
陸時川停頓了下:「霍邱山和你很親近,如果他想說,他自己就會說,如果他不想說,我沒有必要替他說。」陸時川說話聲音有些淡淡的,手裡握著的湯匙隨意颳了兩下粥,像是怕遲馳誤會什麼,張口想要再說點什麼,卻被遲馳自言自語般的一句也是給堵了回來。
遲馳自然坐在他身邊,解釋道:「剛剛和山子去了醫院,看了蔡邦平。他和裴晝的事情其實我很早就有察覺,只是沒往山子不情願的這方面認真想過。畢竟以他那個脾氣……我怕他被裴晝騙了。」
「山子從小到大就只會打鳥窩遛龍蝦,追女孩兒也是笨方法,談的多可腦袋不聰明。裴晝這人城府太深,我怕山子和他待在一起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陸時川心道確實,如果遲馳去欣賞一下裴晝的家,大概這種想法會越來越加深,知道真相之後,大概真的會揪著裴晝的衣領把裴晝砸進牆裡。
到時候他是去扣人還是去攔人呢?
陸時川有些出神,卻還是友情提醒,他避著不去看遲馳的眼神,聲線中帶著隱約的冷:「我建議你們離遠些,裴晝是個他自己花了標記的東西不會讓別人摸一根汗毛的人,你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髮小也不例外。」
遲馳默然片刻,冷不丁帶著點嘲意笑出聲來,他只覺得有些離譜,一瞬間啞口無言,直接被氣笑一樣,帶著微微笑意道:「他可以看看有沒有人能研發出來時光機器,把他帶到二十幾年前,讓他去陪著霍邱山一塊長大。」
「但你們偶爾關係確實太親密。」陸時川對於這件事也實在是耿耿於懷,讀書的時候沒少吃過霍邱山的醋,哪怕知道霍邱山有女朋友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也會對他感到羨慕。陸時川這句話聽起來是股明顯的酸味兒,遲馳敏銳地扭頭看了看他,眼底幽深,讓人一時間察覺不出其中的情緒。
陸時川無端哽了下,抬手安靜將粥往嘴邊送,就聽見遲馳輕飄飄地問道:「你會吃醋嗎?」
「不會。」陸時川坦然給出答案。
遲馳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臉上卻寫滿不信,他終於真情實感地笑了下:「其實你撒謊的時候會裝冷靜,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陸時川微微迴避遲馳那張貼近的臉。
「嗯,其實我知道蠻多你以為我不知道的事,比如說我知道《卡曼救金》我發燒那天,你偷偷拿著我的手自慰了對吧。還有試妝的胸針和衣服,是你給我買的,山體滑坡那天,一聯繫不上我就連夜坐著飛機過來……很多,等等,甚至我在猜,我們第一次的那天晚上,你也沒有全醉是不是,戒指是你故意塞到我手裡,故意讓我後面來偷偷還回去,又偷偷做給我看。」
遲馳手指攤開,指尖撫摸上陸時川那張有些冰卻在緩慢升溫的臉頰,然後親昵至極地湊過去用唇角擦在他臉頰之上,繾綣地親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