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藍嘬著自己所剩無幾的奶昔,臉色平常:「沒什麼啊,就見一個認識的人,人家剛來S市,想逛一下嘛。」
許嘉欣咂吧了一下嘴,她總覺得奇怪,但想來想去,她把這種奇怪的感覺歸結到另一樁八卦上了:「你跟爹地最近怎麼回事,先說好,你們離了我跟邈姐。」
陳青藍心不在焉:「想得美,茗茗沒打算要孩子,所以我跟詹湛。沒什麼事啊,哪怪了?」
許嘉欣把吸管咬得坑坑窪窪:「就是感覺爹地最近對你特別不耐煩。」
陳青藍搖搖頭:「你再在家裡這樣造謠下去當不上留守兒童算婦聯不負責。」
許嘉欣怒了一下:「幹嘛,我不是為了你好,你不覺得這男的最近很拽嗎?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陳青藍皺了下眉頭:「他不是一直都很拽嗎?」
話是這樣說,但他也回過味來,感覺他謝哥這兩天真的不對勁。
話不好好說,完全變成命令和「哼」,雙排也找理由推脫。
但美貌這種東西就是會得到不值錢的優待,陳青藍靠得太近,不免被深深影響,不僅不以為忤,還覺得有點傲嬌的謝哥更...不好說但懂的人自然懂。
許嘉欣懂了:「嗨呀,你就是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了,他才這樣拿捏你的。」
陳青藍昏君派頭:「他拿捏我怎麼了,哥能有什麼壞心眼,你少在這搬弄是非。」
許嘉欣大搖其頭。
「你這樣早晚會被狐狸精玩死。」
十一點許嘉欣一邊乾嘔一邊吃完了那個肉桂奶酪貝果,兩人終於逃離了這家昂貴的貝果地獄,陳青藍陪她在超市里買完日用品,期間和衛生巾家族結下了不解之緣,看著她打到車才轉身離開。
十一點四十五分他到了一家很大的地標咖啡廳,摸著半空的肚子,在透明櫥櫃前挑中了兩塊切塊奶酪小蛋糕。
這是一家正宗的義大利咖啡廳,店家應該專門培訓過,店員念這個蛋糕的名字,義大利語和中文一樣講得飛快,好像是什麼乳清奶酪,陳青藍沒聽懂,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他吃東西的速度非常快,三分鐘不到就把這兩塊本就袖珍的小蛋糕吃得只剩下乾淨的盤底,又示意店員收走。
十二點之後,他等的人才到,同樣十分侷促,在店員詢問喝哪串古怪的義大利文的時候,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陳青藍。
陳青藍也不懂,但並不妨礙他裝作嫻熟的樣子:「招牌,兩杯,謝謝。」
他現在足夠有錢,但還是食慾旺盛得像個抽條的初高中生,一切兩半塗抹固體醬的貝果加上一大杯巧克力奶昔太少,轉戰咖啡廳還要吃兩份切塊蛋糕,喝一杯充滿油脂香氣的義大利咖啡。
即便是這樣,在面對面前女人略帶不安的面孔時,他仍然感覺到胃裡火燒一般的飢餓。
他努力壓抑這種感覺,要在對方面前表現得體面、成功,穿昂貴的衣服,喝聽不懂的咖啡,遊刃有餘地微笑。
「都好久沒見了,姑,你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給你定機票啊。」
看著她仿佛見到希望,一下舒展的眉目,陳青藍忍耐著,努力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