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種,更讓他害怕。
遲殷低頭不語,沒有回答。
薄宴似乎想說些什麼,突然瞥見了遲殷手心的血色,表情當即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眾人聽出薄宴話音中隱含的怒氣皆是一驚,隨著他的目光聚焦到遲殷手上。
拍賣行主席揣度著薄宴的意思,知道他唯我獨尊慣了,看自己買下的寵物還有力氣反抗自然會動怒。
「還留著遲殷這麼長的指甲做什麼,等著他劃傷薄小公子逃跑嗎?」他皺皺眉,揮手招來一人呵斥道,「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這樣的事,還不趕緊給他剪了!」
他話音剛落,一旁薄宴鷹隼般目光立刻移到了他身上:「之前?」
「是,遲殷烈性難馴服,之前傷到了好幾位貴賓。」主席頂著薄宴瘮人得眼神說道,「別看那小魅魔柔柔弱弱的,反抗的時候可狠了!」
「當時那位貴賓想靠近,誰知遲殷突然就伸手朝著客人的喉嚨去了,被保鏢抓住手了還在用力。」拍賣行主席臉上帶著諂媚的笑,「不過貴賓只破了一個小口子,遲殷的指甲都斷了兩三根,我們之後也狠狠管教了他。」
他越說到後面臉上的笑容越發無法維持。
主席偷瞄了一眼薄宴陰沉如玄鐵的臉色,心裡默默為遲殷默哀了一秒。
現在就已經動怒成這樣,一會兒的自願確認環節要是不順利,怕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動靜。
這小魅魔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都讓開。」薄宴發話,語氣冷硬,剛想上去替遲殷絞去指甲的侍者紛紛退下。
幾滴鮮血順著小魅魔白皙的皮膚流下,落在薄宴眼中格外扎眼。
房間裡鋪著厚重的地毯,卻依然被他踩出了急促的腳步聲,薄宴大步流星上前,想要牽起遲殷藏在身後的手腕仔細查看。
遲殷從高熱的迷糊中驟然清醒,抬眼就看見煞神一般的一個人向自己伸手,直覺就以為是薄宴想要動手動腳,下意識地想要揮手甩開。
他的手啪地一聲打在薄宴手上,一聲脆響讓在場人都嚇出一身冷汗,生怕霸王硬上弓不成的薄小公子下一秒就要大發雷霆。
有膽小的侍者已經偏過頭去,認定遲殷即將被盛怒之下的薄宴折磨。
要知道上次拍賣,薄宴帶來的少年只是倒茶略燙了些,就被薄小公子掐住脖子,差點當場窒息身亡。
遲殷反而是在場所有人中最為淡定的。
他淡淡地收回手,微微偏過頭避開薄宴的眼神。
靜靜等待來自薄宴的急風驟雨。
然而薄宴卻沒有立馬動作,他動作僵了僵,看向遲殷的眼神晦暗不明。
拍賣行主席額頭上落下斗大的汗珠,這,這根本就是薄小公子怒氣的最高等級。
這位祖宗能立刻爆發只是脾氣使然,沉默不語則意味著被徹底觸怒,多半已經在思考遲殷的死法了。
他親自走到薄宴和遲殷之間,握住了遲殷身後的光鏈,施加威壓:「卑賤的魔物,還不趕緊跪下給薄小公子道歉?」
遲殷本就在高燒中,被主席發狠往下按,終於支撐不住雙膝一軟。
「咚——」
然而有人的膝蓋比他先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