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往日薄小公子早就霸王硬上弓了,這次是準備玩點新鮮的嗎?
「有一些模糊意識的藥。」醫生的話音有些遲疑,「帝國現在也有短時間內模糊記憶的手段,不過並不合法......」
他說到一半,才意識到薄宴的臉上連剛剛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消失了。
「模糊意識,模糊記憶。」薄宴冷笑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薄家養的家庭醫生都如此激進。」
薄宴向前走了一步,和醫生之間的身高差讓他的壓迫感更足:「換給我治療,你也會用這些是麼?」
「不不不,當然不敢。」醫生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
「既然不敢,剛剛怎麼說得這麼順嘴?」薄宴額前的碎發給他本就深邃的面容蒙上一層陰影。
「我不管以前怎麼樣,但你們最好從現在開始記住。」薄宴拍了拍醫生的肩膀,用力到幾乎能聽見骨頭被捏動的咔咔響聲。
「遲殷和我一樣,是這個家裡的另一個主人。」
「......」
醫生一時也不知道這句話和肩膀上的巨痛哪個更讓他震驚。
雖然但是,另一個主人什麼的,遲殷只是一隻上不了台面的魅魔罷了。
就算是為了讓他們知道現在遲殷在薄宴心中的地位,也不用說到這種地步吧......
但多年在薄家的職業素養迅速讓他抓住了僱主的重點,醫生點頭如小雞啄米:「是,是,明白了。」
「要溫和地根治......就是脫敏治療法了。」醫生沉吟片刻說道。
「不過見效很慢,還需要看遲殷本人的配合情況。」考慮到薄宴的性格,醫生猶豫了半響,還是委婉地提醒,「對方可能在一開始非常排斥,或者對您做出攻擊動作,需要持之以恆的耐心,您確定嗎。」
薄宴幾乎沒有過多思考便首肯了:「可以。」
醫生絲毫沒有因為薄宴肯定的答覆而樂觀多少。
......不,我估計您可能堅持不到一天就會喪失耐心。
但既然大老闆都發話了,那他這個領工資的自然也沒什麼反對的資格。
醫生嘆了口氣,「好的,那請您聽我講一下脫敏治療的注意事項。」
距離薄宴和醫生出門單獨談話已經過去了很久。
遲殷被餵著吃下了兩片鎮定的藥物,應激的症狀逐漸緩解,內心的焦慮卻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逐漸堆積。
小魅魔保持著縮在牆角的姿勢,雙手搭在膝蓋上,有些神經質地發抖。
他剛剛沒來及在薄宴走之前解釋一句,薄宴是不是很生氣?
是不是......已經在和醫生商量怎麼給他裝上定位和電擊裝置?
......這也是正常的事。
這兩天薄宴的態度才算得上不正常。
雖然遲殷內心極力告訴自己這是正常的事,但小魅魔長期處於高壓狀態下的身體還是如驚弓之鳥。
周圍立成一排的醫護人員仿佛重重鬼影,走動的聲音像是逐漸逼近的喪鐘。
遲殷的喉嚨有如被無形的鎖鏈扼住,翅膀被貫穿不能自由飛行的窒息感再次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