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殷推拒無果,最後還是皺著眉把肉咬進了嘴裡。
他實在是對薄宴這種行為不勝其擾,但又要假意迎合讓男人放鬆警惕,實在是有些心累。
遲殷思忖片刻,決定委婉地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
「不是說從牽手開始麼?」小魅魔秀氣的眉毛蹙起,臉頰微微鼓起,「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可沒碰到你。」薄宴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碰到你的是叉子而已。」
說完,男人又伸手叉過來一叉子的蔬菜。
見遲殷別開臉躲避,薄宴的手更往前送了送,打得旗號更是冠冕堂皇:「不能挑食。」
遲殷被桌布擋住的手握緊了又鬆開。
他心中實在是有千般不願,但要是能把薄宴哄得理智全無,吃幾口飯又算得了什麼。
「強詞奪理。」遲殷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看了幾眼薄宴明顯比平時更明朗幾分的神情,眸光閃了閃,最後還是乖乖張開嘴咽下了薄宴餵過來的食物。
雖然遲殷希望薄宴能帶他一起去峰會,然而似乎是在比誰更能沉住氣,接下來用餐的全程,他沒有再提起柳明媚和峰會的事,薄宴也刻意略過了這個話題。
直到一場午餐接近尾聲,遲殷才聽見薄宴把話題轉回了開頭:「那個峰會,你怎麼想?」
來了,遲殷心想。
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是左右薄宴決定的重點。
雖然他肯定希望能藉此機會走出薄家大宅,出門尋找趁機逃跑的機會。
但是他絕不能自己表露出哪怕一絲的這個意思。
根據這幾天和今早的觀察,薄宴明顯吃軟不吃硬,說來他還要感謝柳明媚給他示範了一個反例才是。
遲殷凝眸,眼波流轉間沒有任何薄宴所想的期待或是心動。
最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他要讓薄宴,自己提出這件事。
小魅魔動作似乎一頓,下垂的睫毛輕輕眨了眨。
「去了又如何?」遲殷沒有回答薄宴的問題,只是輕輕說道,「柳小姐說的是對的,去了也只是讓人笑話而已。」
薄宴聽出小魅魔話音中的黯然之意,黑眸微眯:「不會的。」
「不管是柳明媚還是什麼別人,他們說的話你都不用理。」薄宴語氣淡淡,漫不經意的語氣中多了幾分自傲,「只要看著我就好......」
遲殷意識到了薄宴話中微妙的不虞,眼尾的笑意轉瞬即逝。
果然,比起一昧示弱,不如激起男人天性里的好勝心來得有效。
只是才沒過幾秒,他心裡短暫的那點兒高興就如潮水般退去。
「唔,咳......」遲殷單薄的身子輕顫了一下,他用手捂住嘴,但只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