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您更欣賞我現在的狀態。」
「當然。」薄父有點奇怪地看了薄宴一眼, 「雖然激進了些, 但起碼是在做事,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也遠了。」
薄宴抬起頭, 墨色的眸子深邃:「如果說,這些改變全都是因為遲殷呢?」
「什麼意思?自以為自己有點本事了是吧?」薄父的臉色黑了下來,眼睛眯了眯,看向自己這個獨子的目光再次犀利了起來,「你以為你有能力護住你那個小情人了?」
「胳膊拗不過大腿,你這點小花招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您不會的。」薄宴無聲地笑了起來,「有了這個先例,公司法就是一張廢紙,不會有人允許這個漏洞的存在。」
薄父再次被他的話噎了一下。
意識到自己無法反駁,薄父很快尋找了下一個可攻破的目標:「至少你無法吃下柳家。」
「您剛剛也說了,這不是我的最終目的。」薄宴好整以暇,「對我來說,這是可以接受的代價。」
「......」
薄宴看著沉默中的薄父,語氣堅定:「但是和遲殷分開,不是我可以接受的代價。」
「而且。」
薄宴向後一仰,語氣從容,「就算您真的想做什麼,現在可能也來不及了。」
*
早上九點多,薄宴私宅,段元楓如常來到診療室。
從那天遲殷展現出對他的一些些信任後,薄宴便花了高價聘請他專注遲殷的心理健康。
開出的金額讓同樣出身世家的段元楓也忍不住有些咂舌。
他雖然對遲殷做了一定的心理干預,但看小魅魔那天的狀態,他本來預計遲殷還要囿於那種極為悲痛的狀態兩到三個月。
誰知這才不到一個月,他就收到了遲殷的信息,問能不能預約時間聊聊。
這是極大的向好信號,能夠主動向外界求助,遲殷已經邁出了從自我封閉的狀態走出來的第一步。
段元楓回憶起小魅魔羸弱得連衣物重量都無法承擔的小骨架,忍不住有些感慨。
明明看上去和菟絲花一般楚楚可憐惹人憐愛,在精神方面,卻是出乎意料地堅韌呢。
等段元楓準備好熱可可和小甜點,時間已經來到九點半。
虛掩著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小魅魔從門後探出頭來:「段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