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大概也猜到了,現在星網上都在傳什麼。」薄宴聲音緊繃,「讓你去證明,魔族是會因此收益,可是你呢?」
「你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會被各種媒體甚至全星網的人拿著放大鏡逐個檢驗,他們可能會說出比現在還要難聽十倍的話來攻擊你。」
只是想想,薄宴的聲音就已經有些不忍:「這樣把你推倒風口浪尖的事情,我不會允許。」
薄宴似乎想要伸手摸摸遲殷的頭髮,又按捺住了這股衝動。
天知道他多想像在龍窟時一樣,把小魅魔好好地放在自己的洞府里嬌養著,旁人無法覬覦半點,更遑論對遲殷惡語相向。
但是不行,這樣遲殷不會快樂。
可他允許遲殷成為第一批入學的魔族學生已經是他的讓步了,再讓遲殷被那些風言風語沾染,他不捨得。
遲殷有些驚奇地在這個往日說一不二甚至有些霸道的男人眼中看到了懇求:「讓我多做一點事好嗎,小乖。」
「你不能......連這麼點事都不讓我為你做。」
薄宴說完,垂下眼眸仿佛等待審判的大獅子,被小小一隻小魅魔吃得死死的。
他本來以為自己說了這麼大一段話反駁,遲殷多少會有些生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種輕柔的觸感突然從手上傳來,薄宴難以置信地抬頭。
遲殷居然主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小魅魔又軟又暖的手讓薄宴的心一下狂跳了起來,連剛剛布滿陰霾的心都被熨帖得滾燙。
遲殷軟糯的聲音中沒有半點怨氣或者生氣:「原來你一直在一個人面對這些嗎。」
沒等薄宴先開口,小魅魔繼續說道:「可能是我那天說得不夠清楚。」
「我那天說希望你把我納入計劃,不是想讓你為我衝鋒陷陣,我在背後坐享其成的意思。」
遲殷的手捏了捏薄宴的手心,似乎想通過這種方法傳達現在的心情和心中所想。
「我也想成為你的助力,和你一起面對這些。」遲殷鼻尖紅紅的,「我們不只是有共同的利益,可能還有......想要保護對方,這樣共同的情感,吧?」
遲殷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聲音糯糯的:「既然是盟友,怎麼有讓你一個人面對所有風險的道理?」
薄宴愣愣地看著遲殷。
遲殷那天的意思居然是這個嗎?
遲殷不是因為塔修斯才振作,而是因為......想要和自己一起嗎?
雖然可能只是戰術上的同盟,雖然可能期限只到遲殷進入高校。
但這對於薄宴來說已經彌足珍貴。
在龍窟作為龍君殫精竭慮的幾百年,在薄宴身體裡謹慎謀劃的小半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想要和他並肩。
薄宴心情複雜,又一次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什麼。
他往自己身上背負了太多,以至於連旁人的關心聽上去都像是一種無言的請求。
薄宴不可抑制地感到了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