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方毓將人向自己懷裡顛了顛,把剛拿出來的扇子又重新收回袖裡,伸手探進人容秋痛苦蜷起的胸腹間。
半妖形狀的兔團腹部溫熱柔軟,因為妖性未褪,顏方毓的手掌立刻被法衣上的滾邊兔毛擁住了。
作為經常被製成各種毛製品的動物,兔絨觸手極其細膩柔軟,甚至還帶著暖烘烘的小兔子體溫,摸起來十分舒適。
顏方毓本欲尋他丹田的位置,摸到這樣細細軟軟的兔絨時,也忍不住順便呼嚕了一下。
「嗯……」
容秋輕哼一聲,眼睛不由自主地睜大了。
對所有獸類來說,腹部都是脆弱又敏感的地方,小兔妖也不例外。
容秋不太習慣被除了父母之外的人摸肚子,在顏方毓臂彎中團了下身子,無處安放的長腿虛虛折在胸前,膝蓋夾住顏方毓的手腕,不讓他往裡摸了。
「別害怕,」顏方毓安慰道,「讓我看看你的氣海。」
他說這話時微微低著頭,口中呵出的熱氣輕輕落在容秋雪發間露出的耳朵尖上。
小兔子團成球不說話。
顏方毓:「別裝聽不到,你耳朵紅了。」
容秋:「……」
顏方毓:「更紅了。」
容秋:「…………」
頭頂戲謔的聲音寂靜一瞬,忽又輕飄飄地笑了起來。
他覺得很有意思:「明明要我做你老婆的時候膽子那麼大,怎麼被摸下肚子反而害羞了?」
對啊,為什麼呢?
容秋腦袋裡亂糟糟地想。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爹爹並沒有教過他。
顏方毓輕輕掙了掙手腕:「好了,不逗你了。快讓我瞧瞧氣海怎麼樣,這裡的傷勢久拖一刻就是一刻的危險。」
容秋低低垂著頭,鬆開了膝蓋。
一隻溫熱的手掌探了進來,熱烘烘地貼上他的小腹。
掌心蘊起的靈力源源不斷滲入容秋的氣海中,溫和地修補著破損處。
容秋的面色肉眼可見地紅潤了起來,連毛髮也漸漸浸上了墨色。
盞茶的功夫,他的人形樣貌已與兩人初見時沒什麼差別。
顏方毓人美心善,補好他的氣海後還順手將其充滿了。
畢竟兩人境界相差太大,練氣期的氣海容量也實在太小,一不小心就填上了。
與自己運功修煉相比,乾枯的氣海被他人靈力逐漸盈滿的感覺有些奇怪。
並不是難受,容秋說不上來。
顏方毓的靈流渾厚、凝實、存在感十足,像是一條靈活的小蛇鑽進他的氣海里,在修補中不可避免地觸碰氣海內|壁。
縱然「氣海」並不是真的海,也並不是真的是一個有邊界的容器,可這種自身體內里被呼嚕的感覺還是十分鮮明。
他坐在顏方毓的小臂上彆扭地扭了扭,面頰上又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浮起兩團薄紅。
陌生靈力與肉身並不太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