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方毓離開清明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分別,甚至不是對方的第一次不告而別,可這一次,容秋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
說好要和自己待在一起,這才待了那麼一會兒會兒,為什麼又走了?
他去哪了?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容秋想起甄師兄說過,有孕期間情緒有異是正常現象,有什麼事可以去找他。
於是容秋就去了。
甄凡聽完小兔愁思後沉默了半晌,推給他一杯茶。
容秋豪爽地一口悶了,隨即「呸呸」吐出兩朵花,捧在手裡辨認了一下,有點困惑:「這不是菊花嗎?管治這個?」
「不管。」甄凡的回答也很乾脆。
「你這是相思成疾,吃藥沒用。」他說,「顏仙君回來你就好了。」
相思成疾。
容秋閱讀理解一下,大概就是自己太想老婆了。
說得太對了,真是神醫!
容秋一下就被折服了,懷著崇敬的心情,向甄凡虔誠諮詢:「那為什麼我明明相思成疾,很想見他,卻又不願意去找他呢?」
甄凡沉默了更長的時間,緩緩端起杯子,把自己面前的菊花茶悶了。
「那我怎麼知道呢。」他乾巴巴地說,「我也從未有過孕。」
於是容秋頹喪地回去了。
此時此刻,容秋被天牝津勾起回憶,某種惺惺相惜、臭味相投的微妙氛圍中,他忽然就又有了某種傾訴的欲|望。
「我有一個朋友。」容秋保持住最後的理智。
天牝津:「?」
「他有一個漂亮的——」容秋頓了一下,矜持地描述自己和顏方毓之間的關係,「喜歡的人。」
天牝津一下子來勁了。
雖然靈璧論壇還從沒流行過「你說的朋友是不是你自己」這樣的段子,但天牝津是什麼人,一下就在容秋身上嗅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氣息。
容秋顛三倒四地把自己複雜不解的心情又給天牝津說了一遍。
後者倒是沒說什麼「相思成疾」,而是反問了容秋一個問題。
「你——」天牝津頓了一下,從善如流地改口,「我是說,弟弟的那個朋友。」
他問:「你朋友喜歡的那個人,對方也喜歡你朋友嗎?」
容秋下意識張開嘴,卻一下子卡了殼。
他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沒問過顏方毓這個問題——但是,他還在追老婆嘛,老婆喜不喜歡什麼的,現在似乎也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