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方毓自無不可, 又笑著應承好幾遍自己不會反悔, 這才被黏黏糊糊的小兔子放出門。
當天夜裡, 容秋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興奮得有點睡不著。
今天晚上過得太奇妙了。
明明一開始他還心虛於顏方毓的到來, 但他似乎對自己的秘密並無察覺,確然只是湊巧歸山.
接著事情稀里糊塗一通發展, 最後竟變成能與顏方毓住在一起,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砸在他頭上!
容秋仔細想了想,覺得歸根到底, 還是他的老婆太好了。
老婆就是有這樣的力量,讓他怎麼都會開心起來。
容秋懷著這樣的心情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時還有快樂殘留在他腦海。
容秋一骨碌爬起來,快樂地在房間裡繞了一圈, 與這個他只睡了兩個晚上的寢舍告別。
小兔子離家時本就沒帶什麼東西在身上, 雞零狗碎的小玩意兒一股腦丟進乾坤袖裡,容秋出門時同昨日也沒什麼區別。
剛出院門, 容秋便看見旁邊捧著荷葉的天牝津。
今天上午是經辯學, 這門課不似修行入門、武學課那樣門禁嚴格,因此喳喳便也跟著容秋一起。
小伯勞一看到他來, 立刻開始吱哇亂叫,連撕早飯的動作都變得血腥了許多。
「弟弟早呀!」
天牝津笑出一口雪亮尖牙, 默不作聲地站去容秋沒有伯勞鳥的那邊肩膀旁。
他吸取教訓,痛定思痛, 再也不敢爬容秋的窗子。
但看見這隻凶鳥的時候,兩邊太陽穴還是會突突地跳。
容秋接過天牝津手裡的荷葉,邊吃還沾著露水的新鮮仔菇邊同他說:「啊對了豬仔哥哥,我以後就不住這裡了,你不用來這兒找我一起上課了。」
天牝津:「你要換寢舍?」
容秋:「嗯嗯嗯!」
「哦,我瞧著你這院子確實有點冷清,連間魔族也沒住著,換了也好,」天牝津說,「你換去哪裡了?」
容秋正想問魔族怎麼了,聽見他後半句話,忽又一下忘了乾淨。
如果放在以前,容秋恨不得讓全天下人都知道顏方毓是他的漂亮老婆。
可他也知道顏方毓一向不喜歡自己這麼叫他,再加上昨日種種,便讓一向沒心沒肺的小兔子都謹慎起來。
「唔,」容秋模糊地說,「去住我的一個……朋友那裡。」
「朋友?!」
天牝津是什麼人,聽他這樣遲疑的語氣哪還有不明白的?
他頓時急了,連珠炮一樣發問:「什麼朋友?哪個朋友?這朋友我能不能見的?」
昨天早上還是一隻情竇初開心裡暗藏人的清純小白兔,怎麼今天就被人拐進窩裡了?!
自己這一天到底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