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有意外,那便不算你們沒完成任務。」
「高渠,」他叫了一聲巡衛隊長的名字,「便也不用扣他們二人的學分了。」
高渠:「是。」
另外兩個巡衛隊隊員立刻由憂轉喜。
「多謝督學!」
「什麼?他們還有學分拿?」
江游冷不丁驚呼。
因著巡衛隊與先生說話,殿中的其他學子都閉口不語。
江游的聲音雖然並不大,但架不住四下安靜,先前對話的先生學子都恰巧沒在說話,他這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下意識朝他看去。
「你們拉我——拉我做什麼?」
江游被這樣齊刷刷一瞧,也不由自主地小聲了些:「連先生都沒宣布上課,我說幾句話怎麼了?」
「我們巡衛隊確實有學分拿。」
高渠看向江游,似是完全沒聽到他之前的冒犯言語一般,語氣平靜地向他解釋:「但不止是巡衛隊,所有學子都能在書院中『勤工儉學』,以賺取學分和銀錢。」
「若非如此,我,以及書院中許多學子,都會因無力支付歷年學費而早早離開清明。」
容秋心中一動。
原來還能這樣!
自己身上的銀錢本來就不多,給自己和小伯勞鳥都報上名,交了學費後更是沒剩多少,儼然已經吃不了幾天的糕點了。
為了老婆和自己不餓肚子,容秋決定今晚犧牲一些在老婆胳膊上睡覺的時間,去靈璧上搜搜要怎麼去這個「勤工儉學」。
江游剛剛那麼不留情面地將人編排了一通,似乎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平心靜氣地回答他的問題。
即使是他這樣臉皮厚的世家大少爺,如此這般也有點尷尬。
一時之間,江游沒接得上高渠的話。
高渠見人不答,自然沒有繼續糾纏的意思。
他垂首行禮:「那就不耽誤莊先生上課了,我等告退。」
另外三人趕忙同他一起行禮:「學生告退。」
巡衛隊四人告別莊尤,在眾學子們的注視中朝外走。
那邊江游緩緩恢復了精神,依舊管不住嘴巴,低聲朝跟班們嘟囔。
「我家子弟巡邏宗門從來都是應盡義務,竟還給錢?」他不屑道,「只有記不進我家弟子譜的門房才給錢!」
「——你!」
剛踏過門檻的巡衛隊隊員顯然聽見了江游的嘲諷,忍不住出聲反駁。
高渠:「站住。」
隊員滿臉怒容:「可是,隊長——!」
高渠平靜道:「打狗還要看主人,我們勢弱,讓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