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隻手遲遲沒有落下。
當容秋遲疑著要不要再次轉頭看看的時候,忽然全身一輕。
他維持著現下的動作飄了起來,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在了顏方毓膝上。
其實論身型來說,由於種族限制,容秋並不生得如何高大健碩,但也不至於到嬌小那部分。
奈何他脖子下面都是腿。
雙腿一折,再瑟縮起腰背,整個人儼然也只剩一小團,被顏方毓抱坐膝頭也十分趁懷的樣子。
而容秋依舊跪坐,卻面不沖前也不沖後,而是側身對著懷抱他的人。
身後的尾巴恰好對著顏方毓的左手。
「嗯,這樣就順手多了。」顏方毓輕飄飄地說。
原來這人磨蹭這麼久並不是良心發現、不打算玩他尾巴了,而是要換個更舒服易把玩的姿勢。
容秋微低著頭,後頸便從衣領中露了出來。
溫熱的吐息落在他赤|裸的頸項間,激得他毫毛又立了起來,被猛獸銜住頸子般一陣止不住地抖。
容秋視線低垂,視野中只見顏方毓握著扇子的手,指腹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磨娑著玉白的扇骨。
他看得正出神,忽地尾椎一麻,尾巴團被人握住了。
容秋:「!」
兩隻長耳朵受驚一般直直立了起來,差點打到顏方毓的下顎。
他優哉游哉地問:「耳朵也是送我的?」
容秋哭腔道:「——沒有!不是!」
他想將耳朵繼續貼去後腦,奈何心緒難平,耳朵不受控制般直挺挺僵立在腦袋頂。
容秋努力了半天,耳朵反而像是故意在顏方毓眼前晃來晃去。
「如此為難,看得我都不忍心了。」顏方毓在他耳朵尖邊幽幽說道,「說起來,上次你還說要將耳朵送我咬,到現在也沒兌現呢。」
容秋的脖子縮得更緊:「顏哥哥在說什麼呀,我不記得了。」
顏方毓輕飄飄「哼」了一聲,捏住他尾巴的手指又緊了緊。
「哇嗚——!」
容秋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一下仿佛被人撞了肘間的麻筋,酸澀感從尾椎發散,他全身都再提不起勁來。
「我也是才曉得,原來兔子的尾巴並不如看起來那麼短,只是平日都捲成一團,才引人誤會。」
顏方毓一邊慢條斯理地說著,一邊兩指夾著容秋的尾根向尾尖滑去,將他團成一團的兔尾巴強行捋開。
兔子的尾團常年蜷著,內里部分便異常脆弱敏|感。
容秋的尾巴自然也是沒人碰過,此時被顏方毓指縫夾著,微痛間又有難以言說的奇異壓迫感,十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