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甄凡的叮囑告一段落時,容秋開口答了句:「知道了娘親!」
甄凡:「噗——!」
他把剛喝進口的花茶噴了出來。
甄凡連嘴邊的水漬都來不及抹,震驚道:「你叫我什麼?!」
容秋無辜道:「是吳師兄教我的,『醫者父母心』,甄師就是我的娘親鴨!」
甄凡扭頭瞪向自己身後的學生,進行了一個怒火的轉移:「你都瞎教你師弟什麼東西!」
吳用連忙解釋:「我沒有!我只是說醫師對待病人,就如同父母對待子女一樣用心……」
甄凡:「你師弟尚且年幼,難免懵懂,一定是你不跟他解釋清楚,才讓他有了誤會!」
簡而言之,小兔子能有什麼錯!
吳用……吳用簡直冤死了。
他頗為大逆不道地舉起手,打斷了甄凡後續的數落。
「甄先生!別光顧著說我的不是了,你扭頭看看,師弟現在估計都跑出藥廬大門了!」
甄凡刷地扭頭,果然看見對面的椅子上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什么小兔子?早就借著他剛才扭頭的功夫溜走了。
甄凡扭頭罵還在場的唯一一個弟子:「你就眼睜睜瞧著你師弟跑也不叫我一聲!你是不是故意放他走的!」
吳用:「……」
吳用放空自己。
算了,橫豎都是要被罵,他已然沒有掙扎的必要。
*
容秋風風火火奔回教所,迎接他回家的是滿室的食物香氣,和支頤坐在小几邊的漂亮老婆。
留給自己的燈火、熱乎的飯,以及一個喜愛的人。
在容秋還不知道的時候,他儼然已經完成了許多普通人窮盡一生追求的人生目標。
「回來了?」
顏方毓回神,側首向門口的小兔子露出一個笑。
容秋眼睛亮晶晶的:「嗯!」
食盒蓋子自行打開,一盞盞小碟托著團團香氣從食盒中飄了出來,在小几上擺開。
顏方毓手肘支在桌沿,懶散地托著下巴。
他的視線隔著奶白色的水汽追隨著容秋,從門口一直到他落坐在自己對面。
恍然間,這位向來形單影隻的青年仙君,似也生出一種荒謬的念頭。
洗衣、做飯、等人回家。
自己是什麼,田螺姑娘嗎?
顏方毓也被自己這想法哽住了。
所謂小別勝新婚,容秋已經一個白天沒與他見面,便也像初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