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仔!你是不是一激動又破音了?」歲崇山也同樣聽見了腦海中響起的笛昭警告的聲音。
他匆匆從話本子裡抬頭,瞪了天牝津一眼。
海豬仔神通在喉舌,控制不住自己也是常有的事, 他們都已經很習慣了。
歲崇山把結界加厚一層,又拍著胸脯連連向笛昭保證會看住小弟, 定不讓他再犯了。
旁邊的同學把頭扭了回去。
再無人說話,神識課教所里靜得只能聽見眾人呼吸的聲音——以及哪位同學沉睡時偶爾的呼嚕聲。
吱吱光明正大地把天牝津擠去另一邊, 親親熱熱坐在容秋身邊, 分給他一把零嘴倆人一起嗑著。
「抱歉,剛剛是不是嚇到你了?」笛昭溫和的聲音又在容秋腦海中響了起來, 「不用看他們, 現在我只是在與你一人說話。」
容秋一下子緊張起來。
他剛剛看話本子看得比較入迷,心中不可告人的念頭更是起了又起。
笛昭可是能夠讀心的, 這些她不會都聽到了吧?!
「你在與我說話嗎?放鬆一些,你此時防備太深, 我無法聽到你的心音。」
她循循善誘道:「無需刻意控制,讓你想和我說的話自然地流露出來, 便如同平日裡用唇舌說話一般。只有你想告訴我的心音能讓我聽到。」
容秋把住腦袋裡雜七雜八的念頭,像本就能在腦中與笛昭如常交流似的想著:「像這樣?」
「是的。」笛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像喟嘆,「你果然很有天賦,真的不試試來無盡海嗎?」
容秋不好意思地說:「可是我並沒有他們說的那種『感覺』。」
笛昭說道:「修行本就非是一蹴而就,若你一兩次課便有『感覺』了,那無盡海的領宮都得讓給你來當了。」
「只是,」她話鋒一轉,「外面並不像教所里這樣有陣法加持,修行必將事倍功半,還是在課上多多用功才是。」
她的聲音十分溫和,雖然讓他多用功,可語氣中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
比起直接罵他玩物喪志荒廢時日,這樣滿含包容的話語卻更讓容秋羞得抬不起頭來。
「又或者,你想課下尋時間來這兒修行,我也隨時歡迎。」笛昭不動聲色地挖人牆角。
容秋脫口而出:「課餘時間我要勤工儉學養老……顏哥哥的。」
腦海里一下子沒聲兒了。
講台之上,容秋瞧見笛昭緊閉的眼皮子好像抽搐了一下。
片刻後,笛昭的聲音才又在他腦海中緩緩響了起來:「嗯……如此,便更要在課上用功了。」
容秋:「嗯嗯!」
現在就用!
容秋吞下最後一顆松子仁兒,拍乾淨手上的碎屑,又和吱吱他們說了一聲,接著在眾獸修敬佩的目光中閉上了眼睛。
神修修行,以自己最舒適的姿勢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