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打鳥的紈絝學子們則涕泗橫流, 兩方都恨不得能與對方換換。
小兔子向來是喜歡全都要的,然大抵是老婆的離家, 讓容秋忽然對取捨有了某種奇怪的認知。
他思索了很久,然後認真地挑選出數門自己實在難以駕馭的課程,提交了退課申請。
看著自己一下子空了許多的新課表, 容秋心底忽地升起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有不舍、有空虛、有茫然。
但也有鬆了口氣,覺得似乎放棄也沒那麼難。
小兔子總要在一次次失去中長大。
但人生的結局對他來說還實在是太遠太遠, 便先從失去幾門選修課開始吧。
不過即使課表空了,他人卻不得空閒。
雖然顏方毓並不相信, 但遠在清明書院的容秋——還真的是忙於拔草。
而且, 也不是在他的被窩裡、在他的床上。
甄凡的招小工事業向來命途多舛,學子們唯恐避之不及也就算了, 人員又留存率奇低、折損率奇高。
這次好不容易一招兩個, 江游毒入骨髓倒下了,雖用生息丹拔了餘毒, 但還是在床上休養了兩天。
容秋就更少挨藥田了,不是小產動了胎氣需要養胎, 就是老婆有病自己去陪床,結果累倒了再繼續養胎。
這倆人拔草的工作沒幫忙做多少, 反倒還讓甄凡分功夫給他們診病煎藥。
天可憐見,真是勞模資本家。
現在正巧老婆回了娘家,容秋不想睹空屋私人,乾脆一捲鋪蓋去了藥廬。
陣芯籠罩範圍內靈璧信號不好,甄凡與人失聯了三天,正想著要不要去因果課教所瞧瞧情況,迎面便撞上了垂頭喪氣、眼圈還微紅的小兔子,大驚之下還以為顏方毓人沒了。
問清楚後才知道是對方回了天衍宗,於是看人的表情立刻微妙起來。
甄凡:「……聽說你們在逍遙谷住的時候 ,他也是一個月里有二十日不在谷中?」
容秋沒聽出甄凡語氣里那種躍躍欲試的不敬,老老實實地說:「不是二十日,顏哥哥只有送我去和帶我來的那兩天在那兒。」
甄凡喜氣洋洋:「這也太過分了!」
容秋狐疑地抬頭看著他,十分懷疑自己對人族文化是不是理解得還不夠透徹。
表達譴責的時候……似乎不該用這種歡快的語氣吧?
甄凡把小兔子往藥廬里引,一邊暗戳戳地挖人牆角:「若不然,小秋便也回谷里吧?清明人多眼雜,靈氣也亂,萬一衝撞了……總是不好。」
他暗暗示意了一下容秋的小腹。
說完,甄凡又補充一句:「反正顏仙君也不在。」
最好永遠也別回來了。
他們逍遙谷一谷雙宗,闔兩宗上下都會幫顏方毓好好照顧孕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