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方毓又緊了緊懷中的人,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瓮聲瓮氣地說:「睡會兒……」
咦咦咦?!
容秋一下子僵住了。
從來都是小兔子被人抱著、窩人懷裡,抱老婆的大腿,躲老婆身後。
可顏方毓靠向他頸根的一瞬間,容秋忽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他長大了。
他是老婆手心裡捧著的小兔子寶寶,卻好像也可以高大起來……稍微被老婆依靠一下子這樣。
原來這就是長大的感覺。
原來長大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一瞬間長大的小兔子還有些懵懂,所以……所以他們現在就要一起睡覺了嗎?
睡醒之後,老婆會不會就能懷上他的兔崽?
容秋想起白日聽的「上面」「下面」,隱隱覺得這似乎也和生兔崽有關係。
枕在「上面」或許不夠,難道要全身趴在「上面」才行?
……算了,老婆太累了呀,還是明天再說吧!
這些屬於心機小兔的小動作顏方毓全然不知。
他呼吸綿長平穩,儼然已經進入了夢鄉。
苦苦建設了數月的心理防線,就在幾個親吻和擁抱中土崩瓦解,碎得連渣都不剩。
嗯。
抵抗外界誘惑可能十分困難,但開擺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呢……
*
一夜好眠。
平生第一次,容秋醒來的時候,顏方毓沒有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而是還在他身旁睡得正香。
他們還維持著昨晚入睡前的姿勢,顏方毓側身攬著他,腦袋微微垂向容秋的方向。
兩人依舊緊緊相擁,長長的睫毛幾乎能碰到容秋的額發。
很好,練習卓有成效,他昨晚沒把老婆踢下床!
容秋在心裡驕傲地誇了夸自己。
吃飯、睡覺、玩耍,對於小兔子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昨晚沉醉溫柔鄉,兩人都沒想起要吃飯,但直到早上起來容秋竟也沒覺得餓,反而全身都暖烘烘、飽漲漲的。
一道道暖流在經脈中流淌,讓他覺得十分舒適,也與之前和老婆一起睡的感覺十分不同。
果然只有這樣心意相通的睡過,才算是「睡過」了吧!
那、那老婆懷上他的兔崽了嗎?
容秋偷偷勾住顏方毓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脈門。
……啊,果然,老婆脈象平穩,且並沒有懷。
容秋有些失望,但轉念又想,也有可能是因為剛剛懷上,所以顯不出來呢?
人族孕一次很是麻煩,不能像小兔假孕一樣,剛孕不久就摸出喜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