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因為他們失敗了,所以才變成了『壞人』。」顏方毓平鋪直敘地說道,「一些見風使舵的仙門小派直接全軍覆沒,但大部分仙門只是將叛亂者送了出來,棄車保帥。」
「期間事態複雜,並不是一刀就能了事。但目前百年的平靜光陰,已是兩方都願意見到的結果。」
懷裡的小兔子沒有說話,但顏方毓能感覺得出,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擰巴著了。
「總而言之,目前能確定的是,太塗灘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此次並不是他在興風作浪。」
顏方毓撓了撓小兔子的手心,用俏皮話逗他:「用我那仙葩師弟的話說,就是『兩代遊戲打同一個boss也太沒意思了』。」
其實後面還有半句是「那會顯得一代主角很蠢」,但顏方毓並沒有幫薛羽補完的意思。
容秋揪住他的手指,模模糊糊應了一聲。
「那他們邀請當年的壞人,是想幹什麼壞事嗎?」
「天機遮掩,我與師尊也算不清楚,只能以人力去查。」顏方毓遺憾地說,「我已命安察使重點盯著那些人的動作,學府那邊莊先生應該也有所準備,但目前還沒有太多線索。」
顏方毓輕輕「哼」了一聲:「不過憑照那群人的眼界,也就還是垂涎那點清靈之氣罷了,沒什麼新鮮花樣。這邊已派人通知過幾個魔族聚落,讓他們暫時躲藏起來,避過風頭再說。」
說完他還不忘數落兩句小兔子:「人家魔族都知道趨利避害,你呢?還哪裡危險就喜歡往哪裡鑽!」
「反正現在也鑽不了了……」容秋不滿地哼哼唧唧。
「你最好是這樣。」顏方毓涼涼說道。
容秋:……好過分哦,怎麼有些人的溫柔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持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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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但書院裡絕大多數師生並不知曉。
他們只以為這就是一次百年難遇的校慶盛會,無論是靈璧上還是平日的修煉生活,都沉浸在一種喜氣洋洋的期待氛圍里。
具體的細則據說這幾日就要出爐,等上課鐘響前的片刻功夫,大家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著陣營戰。
歲崇山熟練地撐起隔音結界,神神秘秘地從獸修堆里撈出一個人,給大家介紹道:「這是夏雀。」
「咦?這不是去年那個不會說話的小不點新生嗎?」吱吱磕著瓜子說道,「這一頭彩毛,老大,是你親戚嗎?」
不怪吱吱這麼問。
夏雀頂著這樣的名字,而且個頭竟比歲崇山還小一點,頭頂紅毛、綠毛、藍毛三色穿插挑染,兩片長長的鬢髮垂在他頰側,襯得一張臉愈發小巧,與歲崇山坐在一起確實像一對鳥雀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