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人證出現在眼前,即使之前去探看幻境邊界的修士還沒回來,也已經讓容秋的話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王元駒沒再說什麼,只對周圍人修道:「這是哪屆的學子,有人認識嗎?」
剛才事發突然,許多人都沒有仔細去看來者何人,此時被王元駒一提醒,大家這才紛紛上來辨認。
不多時,便有幾聲驚呼從人群中便傳來。
「啊!劉兄!是劉兄!」
「這是我們的舍友!」
書院的寢舍都是由五六間屋舍圍城一個小院子,住在同院的學子關係大多親近些。
結伴而來的兩個學子拂開屍身面上的血污,看到昔日舍友的臉,頓時不敢置信地掉下淚來。
聽著這樣壓抑不住的悲痛哭聲,眾人好像才有所反應。
此時躺在地上失去生息的不是什麼不相干的旁人,而是自己的同窗。
自己也許曾與對方在同一間教所里上過課、也許一同在飯堂用過飯,也許曾幾何時他們擦肩而過,此時此刻卻已然生死兩相隔。
現在的修真界已和平了數百年,早不是前些年那種弱肉強食、殺人放火金腰帶的時代,親眼見過死人的人都找不出幾個,更別說身上帶赤色因果線了。
對於這些年歲不大的書院小學子們來說,更是第一次見到同窗的死亡。
又或者說,是第一次這樣直觀地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受到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異修們見多識廣,大都還好。
可人修們紛紛開始惶然不定,有些年紀小些的學子甚至忍不住跟著嗚嗚哭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之前劉兄和祝兄正是結伴去了雨林幻境……」其中一個舍友壓抑著哽咽說道,「如果這個小兄弟說的是真的,雨林幻境確實碎了,但只有劉兄自己一個人過來,還傷得那麼重,祝兄、祝兄豈不是……嗚……」
後半句他沒有說出來,眾人卻都明白了。
那位祝姓學子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學子中有人忍不住爆發了。
「書院舉辦的陣營戰,怎麼會讓學生死了呢?!」
「我早就想說了,為什麼這次有噬靈法陣?萬一有人故意把別人的符牌拿走怎麼辦!」
「嗚嗚嗚……我之前差點就棄權了,幸好沒有……」
「裁判先生呢?!只傳個音就不再管我們了嗎?!」
哭聲、罵聲,人群中頓時鬧哄哄一片。
死在眼前的同窗仿佛一記重錘,敲碎了象牙塔里的小學子們不諳世事的天真,將他們的恐懼完全釋放了出來。
場內人心浮動,王元駒提高聲音道:「大家先別急!別著急!各位進幻境之前也都看過靈璧轉播,我們的師長好友,乃至修仙界每一個手握靈璧的人都能看見我們此時的情況,一定已經在著手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