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嘔!」
薛羽正張嘴叫著人,耳朵聽見身旁兩人的動靜,絲滑地翻了個白眼。
又因為太使勁,差點翻暈過去。
顏方毓抬袖護著容秋,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好像真怕薛羽嘔他身上。
「你剛剛的語氣好噁心!」
緩過來的薛羽控訴道:「簡直像那種我們家子涵吃了口飯都要夸一句『寶寶真厲害!』的溺愛寶媽!」
不遠處的羽族男媽媽:「?,啊這……」
顏方毓焦躁的情緒被剛剛那個對視撫慰了,整個人恍然鬆快了不少,聽見師弟的嘲諷下意識就嗆了回去。
「你跟師尊打情罵俏的時候怕也沒強到哪裡去吧?」
薛羽完全沒想到一向對岑殊敬重有加的顏方毓竟然會回嘴,一下子沒接住他的話,愣了一愣才吱哇亂叫起來。
「師父你看八戒!背到媳婦果然不一樣了,他竟然都敢陰陽怪氣你了!」
「少扯師尊的大旗,我說的是你!」
「說我跟說師父有什麼區別!天殺的你是不是想拆我跟我師父的cp!」
看他倆可能一時半會兒還吵不完,容秋乖乖扭頭問遠處的澹臺珏道:「澹臺哥哥,可以這麼做嗎?用噬靈法陣?」
「……咳,」澹臺珏收回無處安放的眼珠子,清清嗓子正色道,「方法應該可行,但……」
容秋一聽「但」字就知道不好。
果然,只見澹臺珏面露難色,又說道:「但我宗在此處的弟子太少,僅憑我等恐怕——師弟!」
話還沒說完,澹臺珏陡然色變。
厲呼聲中,只見一名天樞宗弟子肌膚上陣紋突然一亂,人似只折羽的鳥兒一般從半空聯陣中失控墜落。
其餘人還沒來得及驚叫,顏方毓便閃電般抬手。
袖風一振,跌落的天樞弟子已被卷進他的靈力庇護之中。
薛羽也顧不得同顏方毓拌嘴了,跟容秋一起湊著腦袋朝人圍了過去。
此時離得近了,這人身上異動便看得格外分明。
天樞宗功法奇詭,是以血管經脈畫天符,此時他雖從陣中跌落,身上依舊殘留未退的陣紋。
透著瑩光的脈絡蜿蜒在這名天樞弟子的肌膚上,盈盈神光泛著流水一般的漣漪,就仿佛什麼少數民族的圖騰紋身。
但此時此刻,他全身的經脈都像江游那般鼓脹起來,龐大的靈力已然填滿了他的每一條細末經絡。
本來青藍的血管都被撐得失了本來顏色,靈光流動的經脈像一條條蜿蜒在肌膚上白胖蛆蟲,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開來,看起來頗為觸目驚心。
容秋看著都覺得疼:「……你沒事吧!」
「放著我來放著我來!」
掏出一把糖蓮子,直接塞進對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