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怎麼辦?
只能眼睜睜看著靈流浸滿整個清明,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嗎?
忽然,有一朵小小的漩渦,在靈光邊沿浮現出來。
那是一個逆流而上的人影。
他緩緩向里走著,不是讓經脈丹田被動地接受空氣中的靈氣,而是運轉心法,將四面八方的靈氣都朝自己吸來——!
與源頭處那個泛濫的巨大「泉眼」相比,他帶起的漩渦顯得毫不起眼。
卻真的捲動起所在邊緣的靈流,讓本來順滑的邊緣向內微微凹陷!
「——兔球!」
有捧著靈璧的清明學子忍不住叫出聲來。
那個人影當然是容秋!
即使留影珠離得再高遠,守在靈璧前的朋友們也一眼將小兔子認了出來。
急速流動的靈氣在容秋周身捲起狂風。
他站在狂風中心張開雙臂,全身筋骨有的脹大、有的扭曲,幾乎不成人形,卻因不是真正的血肉之軀,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因果課教所的真身一下子翻倒在床上,容秋全身心都撲在靈流颶風中的秘寶半身上。
……痛!
好像十萬隻填鴨的東西都塞進了容秋的喉管里。
耳邊是轟隆隆的風聲,或許還有自己抑制不住的尖叫、以及全身筋骨皮肉噼里啪啦的炸響。
就像自己無法掐死自己,自己也無法憋死自己一樣。
在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時,對於死的恐懼以及本能地求生意識會控制軀體不斷掙扎。
但……掙不脫!
靈氣並不是與小兔子玩鬧的父母,也不是撒一聲嬌就不會再欺負他的顏方毓。
它們不由分說地擠進容秋的經脈,只是眨了下眼睛的功夫,小兔子那個淺淺的丹田便被填滿。
下一刻,溢滿丹田的靈氣再反扎進每一條經脈!
…好痛。
——好痛啊!!
得益於分神期的秘寶,讓容秋的半身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受力。
但其內里卻還是那隻脆弱的小兔子。
不知凡幾的靈氣鑽進他的經脈丹田,即使再痛,也不能像吳用當時那樣在剎那間就失去意識。
反而被拉得很長。
痛苦到極致的一瞬間,容秋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遠處的真身?
好像感覺不到了。
疼痛?
好像也感覺不到了哦。
……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有什麼不安生的小東西在他皮膚、血肉下蛄蛹。
是鑽他經脈的靈氣嗎?
還是他死在了這裡,腐爛的屍身已經生了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