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照顧。」丁棄把他往外趕,丁庚文覺得不妥,他一個只知道揮劍殺人的武將,知道怎麼照顧人嗎?還想著說幾句,卻被丁棄的一句話堵了回來。
「我的為人,大哥還信不過嗎?」
丁庚文只得作罷。
若論對丁府的忠心和貢獻,無人能及丁棄。況他也明白,丁家勢落,如今只靠著丁棄一人掙著軍功,撐著偌大的門楣罷了。
「吱呀」一道關門聲響起,一併將春光和哭聲擋在了外頭。
屋子裡有苦藥味混合著檀香味,空氣有些污濁,丁棄走到床邊坐下,「義母,您放心好了。二哥他只是一時想不開所以想出去散散心罷了。」
話音落,原本閉著眼睛「昏」過去的丁老太太「倏」的睜開了眼,坐了起來後指著丁棄的鼻子罵道:「他不是你的親哥哥,你當然不會擔心了,現在勾著外頭的野男人,無非就是想把我這個老太婆弄死,把丁家的人擺弄死,丁家偌大的家業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丁老太太滿臉怨毒刻薄,脖頸上的細紋都被撐平了,她力氣十足的罵開了。
丁棄只垂著腦袋,手搭在膝頭。
等老太太罵完喘氣的功夫,他輕聲道:「我的人一直跟著二哥,他不會有事,義母,好好歇著吧。」說完就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丁棄,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不是想拿老二的命來威脅我......」
丁棄做夢也沒想到丁老太太會這麼想他。
「義母,多慮了。」
他滿嘴的苦澀。
「近來軍中雜事纏身,為了不影響義母養身體,明兒一早我就搬出去。」
第二十一章 、一醉解千愁
幻樂坊。
頂樓的雅間內,地上狼藉一片,丁庚武躺在地上,胸前的衣襟早已被酒水浸濕,粘粘的貼在身上,他一隻手高高舉著酒壺,往嘴裡倒酒,酒水嘩嘩,一半入了口,一半餵了衣裳。
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先前服侍的舞姬皆都被他打了出去。
察覺到開門聲,他連頭都沒抬,直接將酒壺砸了過去,「滾,都給我滾出去......」
「哐當」一聲,酒壺砸了個空,砸在了門上,又在地上叮鈴桄榔的滾了幾圈,滾進了角落裡,丁庚武眯著眼睛看了過去,門口似乎站著個身體壯碩的男人。
他掙扎著要站起來,誰知醉的太厲害,手腳有些不聽使喚,試了好幾次,才勉強撐著矮几站了起來,借著燈光,他看清了來人。
「丁棄,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他這二哥的性子自小就被寵壞了,壞脾氣有些,但是膽子卻小,丁老太太以為他是離家出走,可丁棄卻知道對於一個從未出過遠門,最遠只到過京郊的丁庚武來說,外面是多麼的遙遠以及可怕,他不會走遠的。
果然稍一打聽,便在這裡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