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婦人懷裡摟著的小女孩仰著腦袋瓜奶聲奶氣的問著,婦人眼睛早已哭腫了,聽了女兒的話又掉了淚,她抹了把眼淚,「那個挨千刀的......」
其實,她是住不慣京城的。
她本就是個鄉野村婦,丈夫蘇猛發達後還特意讓人接她來了京城,彼時村子裡的人都羨慕她,說她嫁對了人,可到了京城才知道,她跟這裡格格不入。
當官家裡的女眷們常會走動,喝茶賞花,她去過一次,鬧了好些笑話,以後就再也不去了。
憑良心講,這些年蘇猛對她娘三不錯。
正走著神,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正待她要開口問的時候,車簾被撩開了一角,有刺眼的光照了進來。
「煩請夫人跟我走一趟。」
......
丁棄有點苦惱。
「這就走了?」徐知忌的這句話讓他昨兒後半夜翻來覆去的總也睡不著。話語裡的幽怨,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提上褲子就走人的負心漢,又像是用人朝前,不用人就朝後的虛偽小人。
弄的他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可深更半夜的,他不走,還能幹啥?
徐知忌坦誠相待,知無不言,他很是感激,一想到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之上的攝政王,是王爺,而他不過是個只知道打仗的窮將軍。
投桃報李,他該送點什麼?
魏銘進來的時候,見自家將軍一臉凝重,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誰知丁棄卻開口問道:「你說我送點什麼東西過去呢?」
「哈?」
魏銘一臉懵,「送禮?給誰送?」
丁棄瞪了他一眼。
「我瞧著咱們從北地帶回來大宛寶馬就很好,送人最合適了。」在邊地的時候若是遇到好馬,個個都爭破了頭去搶,魏銘覺得這禮送出去,沒人會不喜歡的。
丁棄有些懷疑。
「真的?」
可一想到徐知忌那瘦削的小身板,騎馬,他行嗎?
魏銘拍著胸脯保證,「將軍,這事你就聽我的,准沒錯。」
「好!那你親自把那匹寶馬送去瑞王府,就說我謝他的相助之情。」丁棄說完後,魏銘愣了一下,「啊?送王爺的啊?」
送讀書人駿馬,還是個病懨懨的讀書人。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