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有個房間的燈亮著,燈光很昏暗,深色的窗簾在風中飄動,時不時探出窗外。
秦瑾川的房間果然開著窗。
楚醫把袖子折起來,也不管四處隱藏的警衛,抓住一樓的窗沿,三兩下就攀上了二樓的窗戶。
楚醫果然爬床了!!
樓下的警衛立刻緊張起來。
扒著窗戶,楚醫探頭往裡看。
秦瑾川閉著眼,仰頭靠在靠枕上,下頜與脖頸連成賞心悅目的弧度,透著慵懶的野性,性感又危險。
楚醫心跳加速。
他家未婚夫連脖子都那麼好看。
因為秦瑾川,楚醫已經毫無心理負擔的接受了《生跡》小說。
這麼好看鮮活又真實的未婚夫,足以抵消他看小說時的所有憤怒。
欣賞夠了未婚夫的美色,楚醫才輕輕跳進房間,輕手輕腳得關上窗戶,等身上的寒氣褪去,慢慢靠近秦瑾川。
秦瑾川胸口輕緩起伏,幾次起伏下來,繃帶上就出現星星點點的血痕,他身上的薄被掀開一截,露著小腿,腿上的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楚醫心疼得不行,輕手輕腳走到床邊蹲下,想給秦瑾川蓋被子。
然而,他剛蹲下,脖子被一隻手扼住了,手的力道很大,楚醫幾乎不能呼吸:「別……」
秦瑾川背對著燈光,目光清明,冷冷得看著楚醫。
*
秦瑾川睡眠很淺。
楚醫爬窗的動靜他聽到了,他沒讓警衛阻止,是想看看楚醫又動了什麼歪心思。
他炸傷腿,楚醫趁軍團不穩,截取他的資源,去養舒家的行為,他知道。但看在楚老爺子的面子上,他可以裝作不知道,睜一眼閉一眼。
楚醫與他訂婚,卻瘋狂追求別人的行為,他也可以不聞不問,畢竟他們訂婚是因為兩份遺囑,沒有感情基礎。
但盜取他的機密文件,還送給舒家這件事,是背叛,他絕不容忍。
他最恨的就是背叛。
因為背叛,他才會在一個多月前陷入絕境,九死一生。
想到不久前得到的消息,秦瑾川壓下心頭不斷翻湧的殺意,微微傾身:「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咽喉要害被別人掌控,楚醫本能想出手反抗,但見秦瑾川彎腰,卻是立刻舉起雙手:「你別動,我就是來看看你。」
「嗯?」秦瑾川尾音輕挑,手上慢慢加大力道:「看我什麼。」
楚醫立刻踮著腳,往床邊挪了挪:「別別別……有話咱好好說。」
蹲的腳麻了,楚醫一動就感覺一陣鑽心的麻,不由得往前栽。
要不是脖子還在秦瑾川手裡掐著,他能懟上秦瑾川的腰腹,這一懟,楚醫發現秦瑾川腰腹上的繃帶也滲出血色。
前胸,腰腹,雙腿。
到處都是傷口繃帶。
他未婚夫遍體鱗傷。
楚醫感覺自己胸口被堵了一塊巨石,死沉死沉的,壓得他難受。
一股濃重的悲涼哀傷湧上心頭,讓楚醫鼻子發酸,不受控制得紅了眼。
看到楚醫眼裡流露出來的哀傷憐惜,秦瑾川皺了皺眉,突然就沒了審問的興趣。
心想,算了。
秦瑾川:「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我不再追究,我會讓人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