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青年揚著下巴,漂亮的桃花眼愜意得眯著,漆黑的眸子亮若星辰,澄澈似水,蒙著如薄雲一般的水霧,情意濃重,繾綣絲纏。
被咬破的傷口上傳來絲絲縷縷的疼痛,痛感壓制不了沸騰的血液,反而刺激了住在內心深處的野獸。
秦瑾川的眼睛有些發紅。
他想勒緊小未婚夫的腰,把人揉碎了,捂化了,吞吃入腹,摻進他的血肉骨髓。
他恨不得現在就撕碎劇情力量的束縛,掃平一切節點障礙,可以毫無顧忌地擁抱他的小未婚夫。
秦瑾川的手動了動,似乎想要抬起來,但最終,還是扣緊了床頭。
他想做的有那麼多。
但每一件都不可以。
死亡節點的威脅讓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矩,他不敢主動,不敢用力。
他不敢在理智搖搖欲墜的時候,伸手擁抱他的愛人,他只能克制自己,由著小未婚夫在他唇齒間肆意追逐糾纏。
秦瑾川腰背手臂上的肌肉緊緊得繃著,整個人如匍匐狩獵的大型野獸,身體的每一寸都充滿兇狠野蠻的攻擊性。
那幽暗深邃的目光更如獸類的利齒,即將咬上獵物脆弱的咽喉。
然而,被野獸盯著的獵物絲毫不見畏懼,楚醫拽著自家未婚夫,來了一場深入交流,才心滿意足地退開,用發麻的舌頭舔了舔紅潤的唇瓣。
楚醫眼底也有火氣,但更多的卻是無奈。他家未婚夫的渴望,他能感覺得到。
隱忍的克制。
讓他心動不已。
楚醫嘆了口氣:「算了。」
他真的沒辦法生氣。
秦瑾川卻不曾退開,他吞咽了一下,聲音嘶啞:「什麼算了?」
楚醫:「你的腿。」
秦瑾川愣了一下。
楚醫往後靠了靠,退出了自家未婚夫的懷抱範圍,仰頭直視秦瑾川的雙眼:「很疼嗎?」
楚醫的話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來,潑得秦瑾川滿腔欲.火都停止了沸騰。
良久,秦瑾川站起身,目光幽暗深邃,他嘆息:「什麼都瞞不過你。」
楚醫唇瓣紅腫,聲音透著事後的沙啞,表情卻有些冷淡:「臉色蒼白,手心那麼多汗,還掐出了指甲印。」
這麼多、這麼明顯的異常,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楚醫又問:「很疼嗎?」
秦瑾川想說不疼,但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出口時,卻成了一句:「還好。」
楚醫抿唇不言。
他那皮開肉綻、傷可見骨,都能面不改色的未婚夫,現在說還好。
那一定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