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熬到15歲,她出落的越發標緻,表演服穿在她身上,凹凸有致,每次演出,台下捧場的男人眼都看直了。
初懂人事的她,討厭那些赤裸裸猥瑣的眼神。
甚至連那個老男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再清白,每每喝著酒,眼神在她身上來回的打量。
她小心謹慎的閃躲,但那個老男人終究是沒有放過自己。
她在床上躺了3天,拖著渾身疼痛的身體,一板凳砸向老男人的頭。
鮮血流了一地,她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
爬上運煤的火車,跑到了京港。
人生地不熟,她憑著自己的本事在戲班子找了個工作。
戲班子人蛇混雜,她這樣的小姑娘無疑羊入狼窩。
為了活著,已經破敗的身體,她早就不在乎了,而且她發現靠著這具破敗的身體,能得到更多機會。
能吃好,穿好,能掙更多的錢。
這些年兜兜轉轉,流轉在各色男人之間,總也算衣食無憂。
多年後回到老家,聽說父母已經在東北過世了。
他們說哥哥幾年前回來找過她,後來就再沒來過,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
10歲那年起,與哥哥分離,那麼多年夢裡哥哥的樣子早就不分明了。
唯有那個名字,她牢牢的記著。
感謝上天悲憫,居然在這裡再聽到辛晨的名字。
這些天,仔細看他的面容,腦子裡的影子越來越清晰,與眼前人重合。
而且白石老人是那幅紅蓼圖,還有上面的題詩,是他們小時候,掛在父親書房的。
他們兩個都會背那首詩。
辛晨說過他小時候,家裡也有那副畫,更讓她堅信眼前的人是他。
這幾天,她來了幾次,名義上說為了道謝。
辛晨也疑惑她的動機,但他那樣一個對事事淡泊的人,根本無所謂她有任何意圖。
與她輕言談笑,他現在的樣子那樣瘦削蒼白,已經沒有一絲當年那個明朗俊逸的少年的樣子。
他的醫生給他診病時,神色凝重,嘴上卻說沒有大礙。
他也笑的坦然,好像根本不在意,她問他身體有什麼病。
他只是淡淡的說:「小毛病而已。」
那個醫生也是諱莫如深的樣子,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