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程想有些發呆,周天磊找個話頭說:「你的性格這麼好,也是因為外公外婆的緣故嗎?老人常說隔輩親,看來真是的。」
認識程想這麼久以來,他也看得出,她那個父親不是個負責人的男人,她那個繼母也是個機關算盡的女人。
程想在那樣的家庭里,沒有成長為一個怯弱的人,反倒這麼有主見,她的底氣是來自於外公外婆,甚至舅舅一家的寵愛。
程想聽了他的話,想起網上說的一句話,覺得挺有道理的,便輕聲道:「其實哪有什麼隔輩親,不過是透過孩子看到自己女兒的小時候罷了,
舅舅也是,他是個寵妹狂魔,很愛我媽媽,愛屋及烏,妹妹的孩子怎麼會不疼愛呢?還有舅媽,之前外婆說過,生了江毅之後,舅媽還懷過一個孩子,當時鐘大夫把了脈,篤定說是女孩,兒女雙全,舅媽可高興了。
後來一次意外,舅媽流產了,孩子沒了,真的個已經成形的女孩呢,碰巧,那時候媽媽懷孕了,九個月之後生下我,一個女孩,舅媽一直覺得,是她的孩子,走了之後,捨不得她,就去了媽媽的肚子,讓她做舅媽,所以舅媽一直很疼我。」
周天磊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怔,換做別人必定驕傲的說:「是啊,他們就是疼我啊。」
但是她,這話說的似乎那麼清醒,又那麼冷絕。
程想此時只是程想,不是原主,是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上發表了見解,沒有注意到周天磊的異樣。
話說完,她突然笑了:「好像每個人疼我都是因為一個特別的原因,我不是我。」
周天磊看了一眼她的笑臉,突然心裡一陣酸澀,伸手摸摸她的頭說:「我疼你,因為你就是你。」
程想一怔,抬眼看著他,柔柔的笑了。
車子一路開回家,到家天都黑了,一家人奔波勞累一天,都帶著倦意,大家隨便吃了點晚飯,匆匆洗漱一番,就各自休息了。
因為年前豬場的大豬都差不多清完了,待產的母豬還沒有到生產季節,後補的豬苗也還沒到貨,所以這段時間倒是清閒。
只是安排幾個人輪流值班就可以,周天磊也難得清閒,不用每天一早就趕去豬場工作了。
孩子放假,不用早起做飯,周天磊也沒什麼親戚朋友,所以也不用考慮親戚的迎來送往。
難得的假期,程想踏踏實實的睡了個好覺。
她還不知道村子裡已經炸開了鍋,她的清夢總歸是要被擾了。
一大早,陳嬌就急匆匆的來了,看了看在院子裡打掃的周天磊,蹙著眉問:「想想呢?」
周天磊:「還在睡。」
陳嬌嘆口氣:「她心可真大。」
一邊說著一邊直奔臥室,:「你還在睡呢?村里都炸鍋了。」
程想眯著眼從被窩裡探出頭:「你怎麼來了?誰家鍋炸了?別理它了,我再睡會兒。」
陳嬌哭笑不得把她扯起來:「楊曉紅,在村里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