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
夫妻倆久別重逢,都相顧無言,無語凝噎。
唐聿禮試圖插話:「不是,老馬,你真是我爸嗎?我現在有點……有點……」
唐母讓他一邊去,「他就是你爸,不用懷疑了,我認證了,他就是你爸,沒跑了,就是!」
唐聿禮:媽,你對我的愛果然不超過一天……
唐奕明的聲音依舊溫和:「我『死了』這麼多年,突然回來,我知道你們有點難以接受……」
「我很容易接受的。」唐母抽抽搭搭道,「奕明,這麼些年我一直堅信你可能還活著,只要一天沒找到你的屍體,我就覺得,你肯定還生活在某個地方……」
唐奕明眼裡泛著笑意。
唐聿禮說:「那爸,你現在已經完全恢復記憶了嗎?」
唐奕明搖搖頭,「在沒來之前,一點記憶都沒有恢復,可回了這裡之後,就覺得很熟悉,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
唐母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沒事沒事,你慢慢想,你回來住一段時間就什麼都想起來了,我到時候再幫你請最權威的腦科專家看看,反正想不想起來都不重要了,重要就是你回來了……」
唐奕明緊緊握住她的手。
一家人又在書房說了很多話,唐奕明說了過去在外的很多細節,他臉上的傷就是曾經一次幫派火拼留下的傷,後來他乾脆以假面示人。
唐母一邊聽一邊流淚。
孩子他爸受了太多苦,遭了太多罪了。
飛機失事,讓他一個人在荒島孤獨地度過兩年,又淪落到黑道干起了刀口舔血的日子,黑道頭領死了,他也跟著死裡逃生,躲躲藏藏……
天吶,實在是太慘了。
唐母哭得呀,洲洲給的一包紙巾都不夠用。
「奶奶,你別哭了,哭瞎了怎麼辦?」洲洲簡直要看不下去了。
「你爺爺太慘了,當初我們派出了那麼多搜救隊,怎麼就沒找到他呢……」唐母好內疚,好自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
唐奕明決定不再說了,摟著妻子哄慰,「這些都是命,一切都過去了,婉鈺,我回來了。」
唐母緊緊抱著丈夫,痛哭不已。
劉管家這時來喊大家吃晚飯,先是看到書房裡大家神色奇怪,再看到和唐母坐在一起地男人……嗯?
「唐……唐先生?」
劉管家神色大駭,以為自己見鬼,他在唐家服務多年,做事向來從容穩重,這還是他第一次在主人面前如此失態。
這可不僅僅是驚嚇這麼簡單,而是嚇得劉管家臉色發白,雙腿發軟,一步步後退靠在門板上,滿眼的不可置信。
蘇念起身道:「劉管家,你還好吧……」
「不是……那是唐先生……啊?你們能看見嗎?」劉管家看著蘇念,覺得奇怪,為什麼大家能對一個死去多年突然又回來的男人這麼淡定?
洲洲故意惡作劇,「我們看不見,我們什麼都看不見……」
劉管家險些要暈厥,唐母笑說:「好了洲洲,可別嚇唬劉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