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殷瑾煦操縱著母蠱給女帝編織的夢境,跟之前發生的事對不上,那豈不是……
一旁的風尋則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給女帝……下蠱?
他下意識看向自家主子,卻見自家主子神色淡淡,顯然是主子吩咐雲七這麼幹的。
風尋默默閉上了嘴。
「咳咳……無礙。有幻蠱干擾,會引導女帝記憶合理安排。」殷瑾煦輕聲道。
亓笙這才放心了:「是。」
這幻蠱還挺厲害。
怪不得南疆蠱師會讓人聞風喪膽,聞之色變。
亓笙本想立即回到女帝的寢宮。但是池中的殷瑾煦臉色似乎比剛剛蒼白了許多,狀態看上去不太好。望著旁邊看著主子欲言又止的風尋,亓笙問:「王爺可是有哪裡不舒服?是否需要宣太醫?」
殷瑾煦眉峰似因痛苦微微蹙起。
「不用。」
亓笙頓了頓,忽然上前蹲在池邊,搭上殷瑾煦的脈搏。她低聲道:「得罪了。」
幾乎是同時,殷瑾煦就翻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琉璃色的眼眸微冷:「你僭越了。」
哪怕剛剛只是短暫地接觸一下,亓笙也摸到了跳動極快、卻又毫無章法的混亂脈搏,可能是跟這顏色詭異的池水有關。
【算了,管那麼多幹嘛呢……人家心腹都不敢管的事,我多管什麼閒事。】
【再像也不是阿鏡。】
亓笙垂眸,低聲認錯:「請王爺責罰。」
殷瑾煦盯著近在咫尺的少年,忽然感覺心緒很亂。他閉了閉眼睛,鬆開了手:「出去。」
殿內很快恢復了寧靜。
殷瑾煦眉心皺得更深,有些煩躁地捋了把頭髮。
……阿鏡是誰?
他像阿鏡?
*
「你可真勇,敢直接摸主子的脈。」殿外,風尋嘆為觀止,「別看主子性子溫和,但畢竟是太上皇的兒子,真惹到了後果可不堪設想。」
太上皇可是出了名的暴君。
雖然在太上皇的治理下百姓們安居樂業,國泰民安……但不論誰惹太上皇不高興,他都會直接將人送去見閻王。
所以大臣們在太上皇手底下乖得跟hello Kitty似的,不敢說一句反對的話,生怕自己早上還跟同僚一起上班,中午就被砍了。也幸好太上皇治理國家極具天賦,不需要魏徵那樣的臣子當鏡子。
亓笙神色平靜:「以後不會了。」
風尋看了眼緊閉的門,嘆了口氣。
「話說,你真的天賦異稟?」風尋摩挲著下巴,打量亓笙,「看不出來啊,你這小矮子還挺深藏不露?不過話說主子怎麼知道?」
風尋眯了眯眼睛,四下瞅了瞅,低聲道:「我不信。除非跟我比比。」
亓笙:「…………」
「告辭。」亓笙開溜,但是被風尋揪住了後脖領子。
「你跑啥,能給主子看不能給我看呀?都是男人,怕什麼!我跟風絮還經常給主子擦背呢……我跟你講,主子也非常雄偉!」風尋好奇極了,「你跟主子,誰更雄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