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那天第二次告訴她,會救自己時的表情。
「阿姐不會防備你。你若動手,說不定真有機會傷到她。」見她疑惑,殷瑾煦貼心地解釋道。
門外,聽牆角的女帝點了點頭。
這倒是。
她的弟媳,怎麼會懷疑呢。
而且當時雲七出現之後,也僅僅只是保護那兩個妃子而已,看向她的眼神壓根兒沒有任何殺氣,反而有種孤注一擲的沉重……大概是雲七覺得自己的蠱解不了了,就快要死了。
嘖嘖。
她弟從哪兒拐的小可愛!
那麼乾淨不含雜質的眼睛,的確難得。
又蹲了半晌,還沒蹲到想看的,女帝等人遺憾離開。顧星曦對殷年年道:「你就不能小點聲,偷偷把我們叫來?看你那大嗓門兒,壞了你哥的好事。」
殷年年瞪他一眼,「明明是他們太害羞了。」
一邊說著,殷年年一邊跟著女帝往正殿走。還沒等進門口,就被殷棲月給攔住了:「小王爺可以住在西側殿。」
殷年年梗著脖子要跟他姐睡,但殷棲月橫在門口,不為所動。
殷年年:「……」
他憤憤地跺了跺腳。
一個兩個的,重色忘弟!
都不收留他……哼!他要寫信跟母后告狀去!
「弟弟,哥哥可以勉為其難收留你。」顧星曦笑嘻嘻地勾住殷年年的脖子,殷年年一腳踹過去:「滾蛋!」
*
殷棲月轉身走進殿內,就看到女帝趴在桌子邊寫著什麼。
整個正殿都因剛剛的打鬥一片狼藉,桌子上柱子上滿是刀劍痕跡,但宮人們訓練有素,雖然沒來得及換家具,不過殘骸都被打掃乾淨,床上用品也全都換成了新的。
夜色已經深了,再過一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但女帝卻沒有絲毫睡意,反而極其興奮。
「陛下在寫什麼?」殷棲月走過去,輕輕環上女帝的腰。
「給母后寫信,告訴母后慕初拐了個媳婦兒回來……你快去床上躺著呀!今天累壞了吧?」女帝推了推他。
殷棲月垂著眼眸,溫柔地望著懷中的人。
其實並不怎麼累,甚至都沒中蠱——都是演的。但對上女帝擔憂的眼神,他乖順地點了點頭,脫了衣裳慢吞吞爬上了床。
「陛下確定雲七真的是攝政王的……心上人麼?」殷棲月問。
若雲七不是,太后娘娘豈不是白高興了。
女帝想了想,肯定道:「直覺。我相信我的第六感。」
他們之間隱隱約約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氛圍。說是有多曖昧吧,倒也沒有,可就是感覺不一樣——至少這麼多年,她那大弟就從未說過要給風尋風絮上藥。
就算現在殷瑾煦還只是朦朧有想法,但也差不離了。
她的弟弟,她還不了解麼?
看著溫文爾雅,芝蘭玉樹的,實際上也是有脾氣的。確定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