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可以找個洗香香的暗衛嘛。
哪個男人不比她這嬌弱的女子陽氣更旺盛?隨便逮一個都能準保被窩暖的又香又暖。
幹嘛非逮她一個。
但殷瑾煦的態度卻顯然認定了亓笙。
她嘆了口氣,只得往上遊走了幾步,尋思著離殷瑾煦遠一點。
身後傳來極輕的軲轆聲。
亓笙無奈:「王爺……」
「我沒帶其他暗衛。」
亓笙一驚,她詫異回頭,感知了一下……周圍的確沒有暗衛!
迎著她驚訝的視線,殷瑾煦一臉無辜。
亓笙頭痛。
這樣的話……她的確不能離殷瑾煦太遠。這山里可是有猛獸的,可別冒出來什麼猛獸,把殷瑾煦叼走了。
「那您……麻煩轉過去。」亓笙只得道。
這回殷瑾煦倒是很配合,操控著輪椅乖乖地背對著亓笙。
她暗暗舒了口氣,立即蹲下身靠在石頭後面,一邊豎著耳朵留意著身後的殷瑾煦,一邊快速擦身體。
石頭另一邊——
殷瑾煦抬頭望著樹梢掛著的那輪明亮的彎月,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以及嘩啦水聲。
他其實並不嫌棄雲七。就算不洗澡,雲七身上也根本沒有那些五大三粗的糙漢的汗味。
這幾天晚上他摟著雲七睡得極好。
乾淨的皂角味混合著極淡的不知名香味,讓人很心安。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好了。」終於洗完,亓笙神清氣爽,心情很好。剛洗完的頭髮濕漉漉的,衣衫被打濕一小片,隱約露出一對精緻的鎖骨。
殷瑾煦的目光在那對鎖骨上停頓兩秒,才不著痕跡地移開。
「風尋他們就不像你這般扭捏,你洗澡怎麼跟做賊心虛似的。」吹著夜晚的春風,殷瑾煦問出了他的疑惑。
亓笙推著輪椅,不動聲色地糊弄過去:「就,習慣一個人洗。」
殷瑾煦沉默了片刻,「明天就去皇陵了。」
「嗯。」
兩人再次沉默。
殷瑾煦敲擊著扶手,感覺有些煩躁。
他記得母后當年也想要離開父皇。那時……父皇是怎麼做的來著?
回到廂房,殷瑾煦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床睡覺,而是坐在桌邊,連夜給他父皇寫了封信請教。
他知道亓笙一向聰明,不願多加接觸信件密函這等敏感的東西,所以他寫起信來不需要任何避諱。
但他寫完了信,看著坐在床上困的迷迷糊糊的亓笙,忽然靈光一現——將密函一股腦放到她懷中。
昏昏欲睡中突然天降密函被砸醒的亓笙:「???」
「以後你來幫我處理這些東西。」殷瑾煦握住她的手,溫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