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王妃這麼稀罕。
可是敵人面前的主子,就完全是另一番模樣。
悽厲的慘叫聲就沒有斷絕過,暈死過去多次,卻又很快被粗暴地叫醒。
「哈哈哈哈……」正在受刑的男人突然大笑起來,笑得行刑的獄卒心裡發毛。
……難道是他一不小心沒掌控好力道,把人折磨瘋了?
「真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呵。」南宮輒死死盯著殷瑾煦,面露嘲諷,「你們……也就只會這些陰損招數了……」
「想讓我招供?」
「做、夢。」
殷瑾煦神色未變。他坐在南宮輒的對面,雙腿交疊,微微一笑:「誰說本王是想讓你招供才對你用刑的?」
南宮輒微微一愣。
白衣美人摩挲著懷裡熱乎的手爐,輕聲道:「你招不招無所謂,燕國支援的兵馬已經到了,殷籍早死晚死都得死。而至於你——」
他輕笑一聲。
「你養大的殷籍差點傷到他們。本王總得泄泄憤吧?」
不等南宮輒反應過來,殷瑾煦掩唇輕咳兩聲,緩緩站起了身:「午膳時間到了,本王要跟家人一起用膳了。南宮大人在這兒好好享受吧。」
「哦對了。」行至牢門口,殷瑾煦的身形忽然一頓,「他叫得太難聽了,把他嘴堵上,別驚擾了王妃。」
獄卒會意,「但是王爺,萬一他想要招呢?」
殷瑾煦瞥了他一眼。
獄卒一個激靈,立即反應了過來:「屬下懂了!他想招也不用理會!屬下這就堵上他的嘴!」
南宮輒:「……?」
他還是低估了殷瑾煦。
以前殷籍還小的時候,他還沒有被那狼崽子反咬一口囚禁起來,一直在留意打探殷家的事,甚至皇宮裡也有他的眼線,所以他對殷瑾煦也算是「聽」著長大的,自認為了如指掌。
可是這個從小就是個端方君子的殷瑾煦,手段卻一點都不比他父皇低級!
說了不需要他的供詞,就真的嚴嚴實實地堵上了他的嘴。
這刑罰也正如殷瑾煦所言,是場酣暢淋漓的泄憤盛宴。
血肉橫飛。老虎鉗,倒刺鞭,烙鐵,辣椒水……濕布水刑輪流上,四五個獄卒伺候他一個,這個獄卒累了,就換下一個。他們都是行刑的好手,能讓受刑者極度痛苦,卻又不至於傷及要害。
尤其是南宮輒在第一時間就被下了死不了的蠱。
各種蠱蟲在體內肆虐,刑具在體外肆虐,保證讓南宮輒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直到半夜,這場刑罰才短暫地停了一會兒。
「王、王妃娘娘,您怎麼來了?」得到亓笙來了的消息,連忙小心翼翼地去迎接。
他們都是攝政王麾下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悄悄派人去告訴攝政王。
「回來,不用告訴他。」亓笙也披著白色的狐裘披風,跟殷瑾煦是同款。
她打了個哈欠,「王爺已經睡下了。」